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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
我盯着手机银行里刚到账的二十万,笑得眉眼弯弯。
“这称呼我喜欢。”
妈妈怨毒的眼神刮过心头,只留一丝爽利。
那些年欠我的,总要一点一点讨回来。
没了妈妈在宿舍搅局,日子骤然清净下来。
春去秋来,银杏叶落了三回,学士服的料子从样品图变成了触手可及的棉麻质感。
拍毕业照那天,舍友们扎堆躲在镜头角落。
唯独我大大方方站在第一排,流苏被拨到右侧时,手机突然震了震。
是家里的号码。
爸爸理所当然地吩咐:“余多多,你弟要结婚了,彩礼不够。”
“把你攒的钱先拿出来应个急,等家里缓开了就还你。”
还什么还?
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什么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不过余多宝竟然要结婚了。
我冷冷问了句:“新娘是谁?”
一开始爸爸还不肯说。
见我不松口,才没好气地表示:“新娘是你弟的大学同学。”
“那女孩不自爱,跟他在一起没几天就怀了孕,现在想讹咱们家。”
果然是甩锅大侠。
让人家姑娘怀了孕不怪自己儿子,怪姑娘不自爱。
我无言以对,冷笑一声挂断电话。
回家后对着不做人的余多宝就是一顿打。
他想还手,被我一脚从门口踹到阳台后偃旗息鼓。
我看着卡里到账的十万问爸妈。
“你们不是给余多宝攒彩礼钱了吗?难道那些还不够?”
爸妈却磕磕绊绊遮掩,仿佛怕我惦记他们的钱。
“什么彩礼钱?我和你妈根本没攒过钱。”
“你一个迟早嫁出去的女儿总关心这些事做什么?”
想要我的钱,又把我当贼一样防着。
我从反骨系统中查询到他们的余额后,决定把仅剩的那点拿到手。
进门先迈左脚?
打!
桌上没有我爱吃的菜?
打!
二十万到手那天,女方带着家人上门。
爸妈为了显示宝贝儿子的地位,不长记性地对我颐指气使。
“多多,倒水,给弟妹和阿姨喝。”
“多多,做饭,给弟妹和阿姨尝尝你亲手做的菜。”
“多多,去取银行卡,你不是说要给弟弟出彩礼表示一下吗?”
“有心的话可以再买套房子,钱不够可以先贷款,等你上班了慢慢还......”
一步步试探,要求也越来越过分。
我嗤笑一声。
在妈妈又一次提出我倒的水烫了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灌进去。
房间里传出杀猪般的嚎叫。
余多宝见妈妈受伤,从屁股下搬起椅子就朝我砸来。
“你个神经病,我是你最亲的人,帮衬帮衬难道不应该吗?”
“你怎么这么自私?”
说我自私?我被余多宝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二话不说揪住他的衣领拖到阳台边。
半个身子被扔出去。
余多宝的女朋友急得尖叫,爸妈也怒气冲冲追过来。
“多多你以前明明很听话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疯子!信不信等参加完你弟弟的婚礼,我们就立刻把你送到精神病院?”
爸妈一唱一和,企图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看着他们悄悄挪动的脚步轻嗤。
在爸爸冲过来时,毫不犹豫把手里的剪刀刺进他掌心。
“你说的话我不爱听。”
“再有下次,刺的可就不一定是哪了。”
在场的人都被吓住。
妈妈一边握着爸爸的手一边看着阳台上挣扎的儿子,冲我声嘶力竭大吼:
“你个疯子!滚!”
“以后别说我们是一家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没有更好。
我当即就让她拿纸笔写下断亲书,又笑着询问。
“还要不要我出彩礼了?”
妈妈眼神不甘地瞪着我。
过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去卧室拿出银行卡交给女方。
女方拿着银行卡兴高采烈地离开家。
我缓缓勾起嘴角,好戏就要开始了。
没过几分钟,女方父母打来电话对着爸妈破口大骂。
“穷酸鬼!”
“你们到底是不是真心娶我女儿?”
“给的卡里只有两毛三,是在打发叫花子还是故意羞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