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废野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心跳如擂鼓，握着画轴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千万级别的珍宝！就这么混在一堆破烂里，蒙尘至今！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只能死死低着头，假装端详画轴，生怕被摊主看出异样。
他强作镇定，缓缓展开画轴。画面是典型的明代山水，笔墨苍润，意境悠远，但纸张泛黄，边缘还有几处明显的破损和水渍，品相看起来确实不佳。这恐怕也是它一直被忽视的原因。
“老……老板，”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这画怎么卖？”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废野手中的画，漫不经心地说：“哦，那个啊，堆那儿好些年了，虫蛀鼠咬的，你要喜欢，一百块钱拿去吧。”
废野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生怕老者反悔，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那唯一的一张百元大钞，动作快得甚至有些狼狈：“我要了！”
钱货两清。废野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卷好，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抱着的是自己失而复得的人生。他记得，市场东头有一家信誉不错的“墨韵斋”，老板是个识货的行家。
他几乎是脚下生风般赶到墨韵斋。店内古雅安静，与外面的喧嚣仿佛两个世界。柜台后，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擦拭一个瓷瓶。
“老板，收画吗？”废野将画放在柜台上，缓缓展开。
老板起初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但下一秒，他的动作顿住了。他推了推眼镜，凑近画面，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他迅速戴上白手套，拿起高倍放大镜，仔细审视着画面的笔墨、落款、绢素，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小兄弟，这画……你从哪儿得来的？”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废野早已想好说辞，面露难色：“家里祖传的，最近急等钱用。”
老板沉吟良久，目光在画作上流连忘返，最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这幅画，我很有兴趣。一千万，你看怎么样？”
废野心中巨震，系统估价精准！但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微微皱眉，流露出些许不舍：“老板，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念想……一口价，一千两百万。”
一番短暂的拉锯后，最终以一千一百五十万成交。当手机收到银行到账短信的那刻，看着那一长串数字，废野才真正有了实感。他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了！
走出墨韵斋，温暖的阳光洒满全身，他感觉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如同踩在云端。巨大的财富和未来的无限可能，让他心潮澎湃。
就在他规划着下一步该如何利用这笔启动资金时，市场另一端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他下意识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简单白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女孩，正蹲在一个摊位前，手里拿着一只带有冲口（注：瓷器边缘的磕碰伤痕）的青花瓷碗，正与摊主交谈。
女孩约莫二十出头，扎着利落的马尾辫，侧脸线条清晰，眼神专注而明亮。
“老板，这碗虽是民窑，青花发色却很纯正，画工也流畅，应该是清中期的东西。五十块，我拿了。”她的声音清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摊主显然是个外行，爽快地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