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跳了进去。
可是天气太冷了，水面结了冰，我挣扎着逐渐没有了力气。
小宫女们有些惊恐地跑了。
我不敢再乱动，直到一只手出现在我面前。
“喂，为什么要跳啊？摁着她们的头推她们下来捡啊，你看上去力气也不小。”
少年嫌弃着，用力拉着我上来。
他手上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延伸到了我的心里。
烫得我瞬间放开。
他却顺势夺了我的玉佩。
我作势要抢，他解下自己腰间的玉蝉丢给我。
“去昭兰宫吧，听说……那处的娘娘人很好。”
我不信，传闻昭兰宫的娘娘是宫中最冷情的人物。
可我还是去了，因为嬷嬷把那枚玉蝉偷偷藏起来了。
我找不到玉蝉，就换不回我的玉佩。
找不到那个救我的少年，就只能去求昭兰宫的兰妃。
兰妃帮了我，还收留了我。
她人真的很好，他也真的没骗我。
我以为他是一个可以来日方长的苦命皇子。
连他同我纠缠在一起之后，又留情薄缃，我也觉得是事出有因，哄着自己不再多问。
“他在骗你。”兰妃看着我。
她透过我的眼睛，仿佛在看熟悉的影子。
“离开他，沅芷，他不是你的良人。”
可我沉溺于梁覃的温情，不愿意相信。
3
我在昭兰宫的偏殿休养了三日。
正打算将值钱物件归拢一番，薄缃款款前来。
她像主人一般巡视着我的住所：“太子哥哥真是不挑，在这种穷酸地方也能与你……做的下去。”
我不欲多言，自顾自在床边倒了杯水。
薄缃有些恼，一把打翻了我手中的杯盏。
“李沅芷！别以为生了个孩子身份就不一样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我，嘴角带着些快意。
“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也有了身孕。”
我瞳孔一缩，原来他们已经亲密如此，显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她顺着我的目光抚了抚：“可惜，是假的。”
“三年来我们各种姿势都试了，可我就是怀不上。”
我的心震恸，一时弄不明白她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薄缃突然伸手探向我的小腹。
我防备地向后躲。
薄缃咯咯笑：“所以我向太子哥哥提议借借你的肚子，他同意了。”
“我算着你的月信，让他哪天找你，他就哪天找你。”
鬼魅一般的声音在我脑子里游荡。
“他第一次碰你，是在你亲娘的忌日吧。”
薄缃从袖子里拿出我的玉佩。
是我与梁覃初次欢好后，又主动送给他的。
他从不离身，可如今腰间玉佩却已换成荷包丝络。
只为和薄缃的坠子相配。
“我让太子哥哥自己挑的日子，真是个好日子，不是吗？”
我看着这块玉佩，想到的却是梁覃床上的甜言蜜语，心里如同针扎一样。
正恍惚间，薄缃突然往后一倒，摔在了地上杯盏的碎瓷片上。
门外环佩响动。
梁覃大步迈进来，推开我，将薄缃揽入怀中。
“李沅芷，你这个贱人。”
薄缃身下流出了鲜血。
她在梁覃笼罩的阴影下狡黠地朝我一笑。
我弯下被撞得生疼的后背，捡起从薄缃手里掉落的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