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派则大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观众。
“不好说，万一真是捞女呢？”
“哲哥，快，用你的照妖镜看看！”
“坐等大师点评，这题有意思。”
我的目光没有看弹幕，而是死死地盯着那个问题。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这个词，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我记忆深处最痛的地方。
苏晚离开我后，我曾无数次用这个词在心里咒骂她。她总是那么聪明，永远知道如何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道路，哪怕那条路是用别人的血肉铺成的。
而现在，这个词从她（或者说，疑似她的账号）的口中，以一种受害者的姿态被提了出来。
何其讽刺。
一股无名火从我心底窜起，混杂着压抑已久的怨恨和不甘。
但我不能发作。
我是主播陆哲，不是被前女友抛弃的陆哲。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标志性的冷笑。
“有道理，也没道理。”我缓缓开口。
直播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等着我的下文。
“说它没道理，是因为攻击本身毫无意义。语言是最低成本的武器，隔着网线，谁都可以是圣人。真正过得好的人，没空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这话一出，立刻赢得了一片女观众的叫好。
“说得对！就是嫉妒！”
“主播三观正！”
我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三分：“但，说它有道理，是因为你需要反思。为什么别人不攻击别人，偏偏攻击你？”
屏幕上飘过一个问号。
我继续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你的生活方式、你和你男朋友的相处模式，看起来确实‘像’那么回事——比如，你从不为这段关系付出什么，只是一味索取，享受着对方提供的物质和情绪价值，那么被人说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冤枉吗？”
直播间的风向瞬间变了。
“卧槽，这个转折！”
“哲哥的刀，虽迟但到！”
“杀疯了，我喜欢！”
我没有停，继续加码：“别人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男朋友怎么想。你说他现在对你很好，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份‘好’的保质期是多久？当他发现，他的付出是一场单方面的扶贫，他是在供养一个祖宗而不是在谈一场恋爱时，你觉得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吗？”
“别天真了，成年人的世界，所有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今天能为你花一百万，明天就能因为另一个只图他好的姑娘，让你净身出户。”
“所以，别问别人说的有没有道理。问问你自己，在这段关系里，你除了年轻和漂亮，还有没有其他不可替代的价值。如果没有，那别人的话，不是攻击，是预言。”
一番话说完，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再言语。
直播间已经彻底沸腾了。
“逻辑鬼才！这段话简直可以全文背诵！”
“我宣布，陆哲就是我的互联网嘴替！说出了我一直想说但不敢说的话！”
“杀人诛心啊！S姐还好吗？”
这时，另一个ID跳了出来，言辞激烈：“陆哲你就是个叛徒！男人帮男人不是天经地义吗？你教女人这些干什么？让她们变得更精明，以后我们还怎么找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