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画递给我,耳尖发红:“画得不好,你别嫌弃。”
我接过画,小心地夹在笔记本里:“很好看,比我第一次画的好多了,我要好好保存。”
他看着我,笑得更甜了,像个得到糖的小孩。
昨天我收到商稿的尾款,想请他吃饭,谢谢他帮我这么多。
刚敲开他的房门,他就从房间里抱出个盒子,盒子是浅蓝色的,上面系着根银色的丝带——跟补杯子的银线一样。
他把盒子递给我:“刚好,这个给你,算是……谢谢你之前的萝卜干。”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个数位板保护套,浅灰色的,上面绣着我上次画的小猫——就是我教他画简笔画时画的那只敲代码的小猫。
针脚有点歪,有的地方还露了线头,看得出来是第一次绣,却很用心,小猫的眼睛绣得很亮,像有光。
“我查了教程,绣了一周,”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你上次跟闺蜜打电话说数位板总被刮花,怕你心疼,就想给你绣个保护套。要是你不喜欢,我再给你买一个新的。”
我拿起保护套,翻到内侧,看见上面缝着个小小的布标,用红线绣着“Y&Chen”,两个字母挨在一起,像在牵手。
“我很喜欢,”我抬头看着他,心里暖暖的,“比买的好看多了,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他愣了下,然后浅棕色的眼睛里全是认真:“以后你的画稿,我帮你备份,再也不会让PS崩了;你的酱菜,我帮你装罐,再也不会让你盐放多了。”
他顿了顿,声音轻却清晰,“还有……我想一直当你的‘看不见的帮手’,不是室友那种,是……想跟你一起过日子的那种。”
我捏着保护套,耳尖突然热了,像被阳光晒过似的。
我从厨房拿了之前装萝卜干的玻璃罐,里面还剩小半罐萝卜干,递给他:“那以后,你的粥,我帮你配酱菜;你的代码,要是累了,我帮你泡咖啡,加一点奶,因为你胃不好,不能喝太浓的。”
他接过玻璃罐,笑得眼睛都弯了:“好。”
现在我们的厨房台面上,总放着两个罐子。
一个装着我腌的萝卜干,标签是他写的,上面有歪脸小猫;一个装着他买的红豆,标签是我画的,上面有敲代码的小猫。
两个罐子挨在一起,像我们一样。
而我的数位板上,永远套着那个歪针脚的保护套。
画稿时总能想起他蹲在厨房,认真擦玻璃罐的样子,想起他绣保护套时不小心扎到手的小创可贴,想起他所有小心翼翼的温柔。
原来最好的温柔,从来不是藏起来,而是你发现后,他还会笑着说:“还有更多,以后我慢慢给你。”
4.
入秋那阵,天气转凉,我总感冒。
鼻塞得厉害,晚上睡不着,只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画稿,翻到之前陈屿帮我吹的那幅画,心里暖暖的。
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厨房传来“咕嘟”声,像是什么东西在煮。
我扒着厨房门看,看见陈屿系着我那条印着小草莓的碎花围裙——还是上次腌酱菜时我随手扔在挂钩上的,他穿的黑色卫衣有点宽,围裙带子在背后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像个没系好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