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政律点头，待医生走远，拿出手机给我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状态。
随后又给张妈打电话，张妈告诉他，我到现在还没回去。
他低头，艹了一句。
转身去了我母亲的病房。
母亲见到霍政律很开心，和他聊了几句，然后问我怎么没来。
「妈，我在这里啊。妈，你能看见我吗？」
我站在母亲面前，她却看不见我。
刹那间，我抱着母亲痛哭，真的好委屈。
我什么坏事都没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霍政律沉默了一会，说我最近有点忙，过两天再来看她。
「你撒谎，明明是你夜里不让我睡觉，害得我白天补觉，才没时间来医院看她。」
可是，妈妈，我再也不能以人的身份见您最后一面了。
希望您往后健康顺遂，女儿下辈子再来好好孝敬您。
跟母亲告别后，我跟着霍政律来到医院大厅，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名字。
「死者姜不晚的家属联系上了吗？」
霍政律听见后，急忙拉住其中一个医生问，哪个姜不晚。
医生说，只有一个出车祸死的姜不晚，到现在还没联系上家属来医院收尸。
霍政律震惊，不敢置信，揪住医生的衣领准备质问。
这时陆绾绾出现，叫住了霍政律。
「律哥哥，我手疼。」
霍政律担心她，只好松开医生，走到她身边。
他们离开时，陆绾绾回头看了一眼我在的方向，露出狠毒的眼神，无声的宣告。
「姜不晚，律哥哥是我的，永远也只能是我的！」
4
霍政律傍晚回到家，站在门口良久。
那道熟悉的身影没有向他飞奔而来，他竟有些恍惚、想念。
记忆中，霍政律每次回家，我都会先跑过去抱他，然后接过他的西服，再给他拿取一双要换的鞋子。
他低头嘲笑，我怎么会想起她，我最爱的人可是绾绾。
张妈听见开门声，从厨房出来。
「先生，回来了啊。菜我已经做好，马上就可以吃了。」
霍政律换鞋的时候，问了一句。
「姜不晚，还没回来吗？」
张妈摇了摇头，叹气，回了一声没有，转身回到厨房。
饭桌上，霍政律吃着饭菜，思绪却飘远了。
那时候我会做好饭菜等他一起吃，他不喜欢吃青菜，我会哄他，强行喂给他吃。
「霍律师，你都28了，再不吃青菜，就要变成小老头了。啊，快张嘴……」
最后，我们打闹一团，有些事顺势而为。
霍政律心里想着事情，吃了两口，放下碗筷。
「这都一天一夜了，闹脾气也该有个度。张妈，去把电视打开。」
电视上播放着寻人启事，姜不晚三个字映入眼帘。
「据媒体报道，昨天一名25岁的女子在北一路上遭遇车祸已身亡，她叫姜不晚，现寻其家人，前去仁爱医院认领。」
霍政律看着电视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缓缓起身，声音有些颤抖。
张妈早已泪流满面，双手合十，嘴里祈祷着，希望不是姜小姐。
「这不可能，这不是她。她怎么可能会死，她还没跟我说要一刀两断。我不信，我不信。」
霍政律说完，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开车到了医院。
停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