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晚归,羽绒服帽子里却藏着一条陌生女人的蕾丝内裤。
我没有哭闹,只是默默将那条内裤的花边,往帽子外拽了拽。
“玩得这么花?那就让大家一起开开眼。”
一场精心策划、步步为营的复仇,就此拉开序幕。
我要他身败名裂,更要他……净身出户。
玄关的灯光昏黄,映着李森屿疲惫的脸。
“回来了?”我从沙发上起身,接过他脱下的羽绒服,语气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嗯,今天会上临时加了个需求,又改了半天方案。”
他一边换鞋,一边含糊地应着,声音里透着一股被工作掏空的虚弱。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抱着他那件黑色羽绒服走向阳台。
这件衣服是我去年冬天给他买的,价格不菲,料子厚实,帽子上那圈毛领尤其蓬松。
他说穿着暖和,几乎成了他冬天的“皮肤”。
就在我准备把它挂起来,让夜晚的穿堂风吹散上面沾染的火锅味和烟味时。
我的指尖在帽子里摸到了一个异物。
不是他随手塞的纸巾,也不是他总会忘记掏出来的耳机。
那触感,柔软,光滑,还带着一丝冰凉的蕾丝花边。
我的心,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猛地攥紧,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僵在原地,抱着那件衣服,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涌。
几秒钟后,我才找回了呼吸,手指颤抖着。
伸进帽子深处,把那个东西一点点掏了出来。
是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
丁字裤的款式,布料少得可怜,边缘是繁复精致的蕾丝花。
它被揉成一团,塞在帽子最里面,要不是我摸得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我把它摊在手心,那片小小的布料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心发麻。
这不是我的。
我的内裤都是纯棉的,舒适为主,从来不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所以,这是另一个女人的。
一个能把自己的内裤,塞进我丈夫外套帽子里的女人。
他们是什么关系?亲密到了何种地步?
才会留下这么私密又这么……侮辱人的东西。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个念头炸开,又瞬间变成一团乱麻。
李森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我还站在阳台上。
“怎么了?还不睡?”他擦着头发问。
我迅速把那条内裤攥进手心,藏在身后,转身对他笑了笑。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没什么,看会儿夜景。你先睡吧,我马上来。”
他没怀疑,打了个哈欠就进了卧室。
我听到他躺在床上的声音,然后是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我松开手,那条被手心汗水浸湿的内裤安静地躺着,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愤怒、恶心、背叛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我想冲进卧室,把这条内裤甩在他脸上,声嘶力竭地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象着他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狡辩,或者恼羞成怒,和我大吵一架。
可然后呢?
大吵一架,然后他痛哭流涕地道歉,发誓会跟那个女人断绝关系?
还是我们直接撕破脸,闹到离婚的地步?
不。
太便宜他了。
我跟李森屿结婚五年,从大学校园到步入社会。
我陪着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奋斗到今天部门经理的位置。
我们的家,我们的车,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哪一样没有我的心血?
我以为我们是圈子里最恩爱的夫妻,是朋友们羡慕的对象。
他会记得我们每一个纪念日,会给我准备惊喜,会在我生病的时候整夜不睡地照顾我。
就在上个星期,我感冒发烧,他还特地请假在家陪我。
给我熬粥,喂我吃药,絮絮叨叨地说,看我生病比他自己生病还难受。
当时我躺在床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觉得这辈子嫁给他,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可现在,这条黑色的蕾丝内裤,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
那些所谓的恩爱和体贴,瞬间都变成了笑话。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慢慢冷静下来。
心里的那团火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只是从熊熊烈火。
变成了暗红色的炭火,表面平静,内里却能灼烧一切。
直接摊牌,是最愚蠢的做法。
他只会把所有责任推到那个女人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然后用我们多年的感情来绑架我,让我原谅他。
我不甘心。
凭什么他犯了错,却要我来承受痛苦和纠结?
凭什么他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家里老婆的照顾,外面情人的温存?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条内裤重新塞回了羽绒服的帽子里。
塞回了它原来的位置,甚至比原来塞得更隐蔽了一些。
然后,我把衣服挂好,转身回了房间。
卧室里,李森屿睡得很沉,甚至还打着轻微的鼾声。
我躺在他身边,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我听着他的呼吸声,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那条内裤的模样。
我开始回想最近他的种种反常。
加班越来越频繁,回来得越来越晚。
手机不离手,连去洗手间都要带着。
我问他,他就说是工作忙,项目紧。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每次看到他疲惫的样子。
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我又会打消那些念头,心疼他工作辛苦。
现在想来,那些烟味,那些疲惫,都可能是他用来掩饰的伪装。
真是个好演员。
而我,就是那个被他蒙在鼓里的傻子。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有了一丝睡意,也终于想清楚了,我该怎么做。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
李森屿准时起床,洗漱,换衣服。
我像往常一样,在他之前起来,给他准备好早餐。
三明治,热牛奶,还有他爱吃的煎蛋。
他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看新闻。
“今天还加班吗?”我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应该不用了,昨晚把最麻烦的部分搞定了。”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吃完早餐,他起身去玄关穿鞋,顺手拿起了阳台上那件羽绒服。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穿上衣服,习惯性地把帽子戴上,然后又摘下来。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脑勺,盯着那顶帽子。
他什么都没发现。
也是,谁会没事去摸自己的帽子里面呢?
他换好鞋,拿起公文包,像往常一样走过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上班去了,老婆。”
他的嘴唇还是温的,可我只觉得一阵冰冷的恶心。
我忍住了后退的冲动,对他笑了笑:“路上开车小心。”
就在他转身准备开门的那一刻,我叫住了他。
“等一下。”
他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我走上前,很自然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我的手顺势滑到他的帽子上。
“帽子没戴好。”我说。
我的指尖,隔着布料,再次触碰到了那团蕾丝。
然后,我用指甲,轻轻地,把那黑色的蕾丝花边,从帽子和毛领的缝隙里,往外拽了拽。
只拽出来一点点,一个很小的边角,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只要稍微留心,就能看到那一点不属于这件男性羽绒服的“装饰”。
“好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退后一步,看着我的“杰作”。
完美。
李森屿完全没有察觉,对我笑了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李森屿,好戏才刚刚开始。
你不是喜欢玩点花的吗?
怎么也得让大家都开开眼,看看你这顶与众不同的帽子。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看着他走进电梯的身影。
我很好奇,今天,他的公司会是怎样一幅热闹的景象。
那个把内裤落在他帽子里的女人,看到这一幕,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发了条信息过去。
“小林,在忙吗?上次说你们公司楼下新开的咖啡店不错,今天想去尝尝,你有空一起吗?”
这个叫小林的女孩,是李森屿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我之前在他们公司年会上见过,加了微信。
她嘴很甜,一口一个“舒语姐”,我们关系还不错。
我知道,她是个藏不住话的姑娘。
很快,她就回了信息。
“好啊好啊!舒语姐你大概几点到?我今天不忙,随时可以溜下去!”
我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急,我下午过去。你先好好上班。”
放下手机,我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屋子。
把李森屿换下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把餐桌上的盘子洗干净,把整个家打扫得一尘不染。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屋子里亮堂堂的。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
我期待着,等待着。
等待着那颗我亲手埋下的炸弹,在另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