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撕裂腹部的刹那，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
视线越过自己痉挛的手指，看见张伟躲闪的眼神和王猛狰狞的笑。
"妈的！让你告老师！让你装病！"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
我突然想起三天前校医院那张伤寒杆菌检测报告——阳性的"+"号红得刺眼，旁边贴着王猛的照片。
原来那个率先倒下的感染者，根本不是我。
"嘀嗒...嘀嗒..."
老式空调的滴水声砸在搪瓷盆里，惊得我猛地坐起。
我颤抖着摸向腹部——平坦温热，没有伤口，没有血。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辅导员刘老师的消息："记得今天下午系里的卫生检查，保持宿舍整洁。"
我重生了。
回到了被他们活活捅死的五天前。
掌心的冷汗浸湿了手机屏幕，倒映出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走廊传来熟悉的笑骂声，张伟搂着王猛从楼梯口拐进来。
两人勾肩搭背的身影在晨光里拖出扭曲的影子。
上一世的此刻，我正戴着耳机假装看书。
任由他们把我们203宿舍的卫生间，变成307宿舍的公共厕所。
直到最后，连我的生命都成了他们宣泄的祭品。
张伟，王猛，还有整个307宿舍...这一世，你们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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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零三分，张伟带着第五个"客人"走进宿舍时，我正在记录卫生间的使用人次。
笔记本上清晰地写着：9月15日，307宿舍外来人员使用卫生间共计99人次。其中51人未冲马桶，7人未洗手，23人把烟头扔进了洗手池。
"天哥，借个厕所！"计算机系的赵胖挤进来，肥硕的肚子几乎蹭掉我挂在门后的白大褂。
"307那破厕所又堵了，他妈排队能排到楼梯口！"
我盯着他沾着油渍的手指按在洁白的瓷砖墙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看着他们把卫生间变成垃圾场——烟头塞满地漏，卫生纸堆成小山，便池里漂浮着不明物体，直到最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们宿舍厕所不是上周才修过吗？"
我放下笔，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病理报告。
赵胖正在解皮带的手顿了顿，肥硕的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嗨，又堵了呗！谁让我们宿舍那几个小子总爱往里扔纸..."
马桶冲水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话音。
我走到窗边，看见307宿舍的李涛端着盆走向水房，路过宿管站时还跟阿姨笑着打了招呼——从他们宿舍独立卫生间的方向。
很好。我需要的就是这个。
"对了伟哥，"我转身看向正在打游戏的张伟，"
昨天学生会查寝，生活部的同学说307的厕所根本没坏，就是你们懒得打扫，嫌冲水声吵影响开黑。"
键盘鼠标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张伟叼着烟转过头，烟灰掉在我刚整理好的实验报告上："放屁！哪个孙子说的？让他来找我！"
"是李老师说的。"我翻开笔记本第二页，念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上周三下午四点十五分，李老师亲自去307检查卫生，亲眼看见王猛在独立卫生间里泡澡。
需要我把学生会的查寝记录表发给你看看吗？"
张伟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猛地把烟头摁在我的《人体解剖学》教材上，烫出一个焦黑的窟窿："林天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