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跟传话的谈。想谈，让李建国自己打给我。”
李建国，是李总的大名。
在公司，除了董事长，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这……”王丽支支吾吾，显然是被我的强势震住了。
“我只给他十分钟时间。”
说完，我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时钟的秒针，在寂静的房间里“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李总那脆弱的自尊心。
八分三十七秒。
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上，正是那个我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无比陌生的名字——李建国。
“梅琳啊……”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还带着一丝强行伪装出来的熟稔和亲切，“公司现在……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
“李总。”我再次冷冷地打断他，“我想您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我现在，不是您的员工，更不是您的下属。我们之间，没有情分，只有交易。”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我知道，他正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好，好，交易。”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你想要什么？”
“见面谈。”我说，“明天上午十点，公司对面的光年咖啡馆。”
我特意选了这个地点。
我要他走出那栋他引以为傲的办公大楼，走到我的地盘来。
我要让他明白，现在，是我在掌控局面。
第二天，我提前十分钟到达了咖啡馆。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背对着那栋灰色的XX科技大楼。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内心平静无波。
十点整，李总准时出现了。
他身后还跟着公司的法务总监和他的私人秘书。
不过几天没见，他仿佛老了十岁。
昔日意气风发的面庞此刻憔悴不堪，眼袋深重，两鬓也冒出了些许白发。
与海岛照片里那个得意洋洋的成功人士，判若两人。
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我对面坐下。
“梅琳，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他试图打感情牌。
我抬起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李总，客套话就不必了。”我开门见山，“我的条件很简单。”
“第一，公司必须以正式公告的形式，就无故裁员一事，向我个人公开道歉，并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一百万。”
李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公开道歉？
这等于是在全行业面前，狠狠地扇他自己的耳光。
他身后的法务总监立刻想要开口，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你不要太过分！”李总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
我没有理会他的愤怒，从包里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那是当初我提交的，关于“启明星”项目技术隐患的风险报告复印件。
上面，有他龙飞凤舞的批示：“危言耸听，不予采纳！”
“李总，这是我的第一个条件。”我平静地看着他，继续说，“第二个条件，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
说完，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