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了吗？”
“不够。”我说，“我要的不是文字，是声音。”
她的手指握紧了手机。
“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可以拒绝。”我重复了一遍。
她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时，她点开了录音功能。
她把手机举到嘴边。
“本人苏清雪，自愿接受林风先生的监管，每日汇报个人全部行踪，绝无隐瞒。”
她按下停止键，将录音文件发送给我。
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点开那个音频文件。
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我把手机收回口袋，“从今天的行程开始汇报吧。”
她看着我，嘴唇抿成一条线。
金色的文字浮现。
⌜忍耐……苏清雪，你必须忍耐。总有一天，我会把今天所受的屈辱，千倍百倍地还给他！⌟
她拿起手机，开始说话。
“上午九点半，和市场部开会，讨论下个季度的推广方案。十一点，和环球资本的李总见面。十二点，午餐。下午两点，……”
她一口气说完，放下手机。
“满意了？”
“午餐和谁吃，在哪里吃？”
她的胸口起伏了一下。
“……和我父亲，在公司楼下的旋转餐厅。”
“很好。”我点点头，“记住，是‘所有’行踪。”
我拉开茶水间的门，走了出去。
4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投影仪的光束切开昏暗，在白幕上投射出“天穹计划”四个大字。
苏清雪坐在长桌主位的一侧，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份文件。
我对面，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手指在桌面上敲击。
他叫王浩，销售部经理。
其余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坐在桌子两侧，低头翻阅着资料。
王浩停止敲击桌面。
“苏总，这个‘天穹计划’，你们市场部恐怕吃不下吧？”
苏清雪抬头看着他。
“王经理，我们部门为了这个项目准备了三个月，所有前期的市场调研和资源对接都已经完成。”
“准备？”王浩笑了一声，身体前倾，“纸上谈兵谁都会。我们销售部才是直面客户的，这个项目交给我们，半年内就能看到实际收益。”
⌜这女人还是这副冰山脸，真想看看她被压在身下是什么表情。⌟
金色的文字在王浩头顶浮现。
苏清雪翻开面前的文件。
“我们的方案里有详细的风险评估和三阶段的推广计划，王经理看过吗？”
“那种东西，看看就行了。”王浩摆摆手，“市场瞬息万变，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苏总，你太理论化了。”
他转向长桌另一头的几位负责人。
“各位，把一个决定公司未来走向的项目，交给一个只会做PPT的部门，你们放心吗？”
几位负责人互相看看，没人说话。
苏清雪合上文件，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王经理的意思是，销售部要接手这个项目？”
“不是接手，是主导。”王浩纠正她，“市场部做好辅助工作就行了。当然，如果项目成功，功劳簿上少不了你们的名字。”
⌜一个女人罢了，爬得再高又怎么样？赵总一句话，就得乖乖让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