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
第一章：支票与嗤笑
香槟塔折射着过度奢侈的光，空气里有一股香水的气味。
周予衡陷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张薄薄的支票，手腕随意一抖，那纸片就落在一个泪眼婆娑的女生面前。
“九千万。”他语慵懒，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以后再让我听见什么怀了我孩子的疯话，后果你自己掂量。”
“你配吗，穷鬼”
周围的狐朋狗友爆发出哄笑。
女生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周予衡觉得无趣透顶。
钱是万能的钥匙，能打开任何锁，也能堵上任何嘴——这是他二十年来信奉的真理。也是周家的育儿方针。
谁叫他家是全国首富呢。没有人不爱钱。
直到他踢到周漾这块铁板。
被家里老爷子训得心烦，训诫的主要中心思想是他花钱太少了。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了城西那片他平时绝不会踏足的混乱街区。
几个一看就非善类的小混混，围着一个倚在墙边抽烟的少年。
周予衡让车停下，隔窗看戏。
被围在中间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黑T恤，牛仔裤，踩着一双看不出颜色的板鞋。
还戴着一副眼镜。
他叼着最便宜的烟，微眯着眼，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痞笑，但眼神扫过那几个混混时，却带着一种懒洋洋的锐利。
“周漾，别他妈给脸不要脸！龙哥看得起你才让你去！”一个黄毛叫嚣着去推他肩膀。
那叫周漾的少年啧了一声，灵活地侧身避开，顺手弹了弹烟灰：“耳朵聋了？说了没空，不去。”
“操！敬酒不吃吃罚酒！”几人瞬间围拢。
周予衡就是在这时下的车。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坑洼路面上，格格不入。
他拨开那几人，径直走到周漾面前，完全无视了周围错愕的混混。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支票夹，龙飞凤舞签了个数，撕下，递到周漾眼前，动作流畅得像施舍一枚硬币。
周漾挑了下眉，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叼着烟，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周予衡，从头到脚，充满了调笑的意味。
然后，他伸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那张支票，拿到眼前，还装模作样地吹了声口哨：“哇哦，好多零啊，周大少果然名不虚传。”
周予衡心底嗤笑——果然，没人能拒绝。
下一秒，周漾手腕一抖，支票被轻蔑地弹了回来，穿过周予衡错愕的脸。
“可惜了，”周漾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笑容有点坏，“老子不想捡钱。这活儿，没兴趣。”
长这么大，没人敢这么耍他！
周予衡转变成愤怒的神色。
周漾不再看他们，把烟头精准地弹进远处的垃圾桶，双手插兜，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溜溜达达地走了。
周予衡盯着那远去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恼怒和……被强烈挑衅的兴奋感，猛地窜了上来。
不信邪。
第二章：玫瑰与划痕
周予衡的调查很快摆上了桌。周漾，孤儿，打架逃课，是学校出了名的不良少年，但也讲义气，有点小偷小摸（但从不碰普通人），偶尔会帮被欺负的同学，深夜喂流浪猫，打着好几份工，钱似乎总不够用。
“又痞又穷，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善心？”周予衡嗤笑，“穷鬼一个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