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里，那堆现金像堆真正的垃圾一样堆在破旧的楼道里。
全校再次哗然。周予衡看到帖子时，差点把手机捏碎。他砸出去的钱，一次次被当成垃圾！羞辱感和挫败感几乎淹没了他。
“周漾……”他眼底翻涌着偏执的怒火，“你他妈真是给脸不要脸。”
既然钱砸不动，那就别怪他用点别的手段。他周大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一个简单粗暴的局。周予衡故意在周漾工作的酒吧“丢”了个限量款打火机，然后直接指控周漾偷窃。经理吓得冷汗直流，就要报警。
“搜身。”周予衡冷冷地看着周漾，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慌乱，“或者，你现在求我，我就当没这事。”
周漾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周大少，栽赃嫁祸能不能用点新招？这打火机是你刚才塞我兜里的吧？手法挺糙啊。”
他居然看到了？
周予衡有一瞬间的心虚，但立刻被恼怒掩盖：“少废话！就是你偷的！”
周漾脸上的痞笑收敛了，眼神冷了下来：“行啊，搜呗。”
他倒是干脆，直接开始脱马甲，解自己旧T恤的扣子，“不过周予衡，你真觉得这样有意思？”
精瘦的上身暴露出来，线条流畅，却有着不少打架留下的旧疤，腰侧还有一块新鲜的青紫。周围响起吸气声。
周予衡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闷。他没想到周漾这么干脆，那身上的痕迹也刺眼得很。
就在这时，酒吧电视上正在播放本地新闻——一个患白血病的儿童，手术费还差一大截，镜头扫过孩子苍白的光头和父母绝望的脸。新闻标题写着“恩师之子急需救助”。
周漾动作顿住了，扭头看向屏幕，眉头紧紧皱起，那总是带着点戏谑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抿紧了唇，侧脸线条显得有些紧绷。
周予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莫名一动。
经理赶紧打圆场，事情最终不了了之。周予衡看着周漾沉默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这次没有摔门，但那挺直的背影却比任何一次都让周予衡感到烦躁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他鬼使神差地让助理去查了那个生病孩子的资料。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更真实的周漾：他确实打架逃课，有点小偷小摸（主要是偷摸接济更困难的人），但所有的兼职收入，几乎都填进了那个无底洞般的医疗账户里——那是他初中时一位对他很好的老师的独子，老师夫妇车祸去世了。
照片和报告摊在眼前，周予衡坐在真皮座椅上，第一次觉得不太舒服。
他想起周漾身上那些伤，想起他看到新闻时紧抿的唇。
一种强烈的冲动促使他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他得找到周漾。
第五章：巷子与“赔给你”
城西破败的待拆迁楼区，周予衡的跑车再次突兀地闯入。他刚停下车，就看到昨天酒吧里那几个混混，正在一条阴暗的巷子里堵着周漾！
“周漾！敢让周少下不来台！今天非得给你点教训！”
“妈的，给脸不要脸！”
周漾显然刚打完一场，气息有些不稳，嘴角带着伤，但眼神依旧凶狠像头被惹恼的小狼崽，毫不退缩：“废什么话！要打就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