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骨玉簪贴在掌心,冰凉的触感压下慌乱,视线落在满地铜镜碎片上。那些碎片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厉鬼忌惮的力量或许能再派上用场。苏清鸢飞快抓起几片锋利的碎片塞进袖口,借着破洞透进的月光,看清窗外是茂密的荒草丛。
“砰” 的一声,木门被一脚踹开。为首的黑衣人刚踏入门槛,就被苏清鸢扬出的石灰粉迷了眼 —— 那是她从墙角积灰里筛出的干燥白垩土,此刻成了最好的脱身武器。
“抓住她!” 嘶哑的怒吼声在身后炸开,苏清鸢跌跌撞撞冲出破洞,荒草割得手臂生疼。身后的脚步声紧追不舍,其中一人甩出铁链,带着呼啸的风声擦过她的耳畔,重重砸在树干上,震落满地夜露。
她踉跄着扑进更深的草丛,指尖突然触到一截冰凉的金属 —— 是原身藏在衣襟里的银钗。异能瞬间触发,眼前闪过陌生的画面:原身曾在这荒宅附近的老槐树下埋过东西,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半块玉佩,上面同样刻着模糊的符文。
来不及细想,铁链再次袭来。苏清鸢猛地侧身,铁链缠住她的手腕,灼热的痛感顺着皮肤蔓延 —— 铁链上竟也刻着暗红符文,与骨玉簪的纹路相互呼应,像是在吸食她的气息。
“骨玉簪在你身上!” 为首的黑衣人眼中闪过狂喜,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衣襟。苏清鸢咬牙抽出袖口的铜镜碎片,狠狠划向对方手腕,碎片上的金光让黑衣人发出痛呼,铁链应声落地。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剑光划破夜色,精准挑飞黑衣人的短刀。苏清鸢抬头望去,只见月色下立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腰悬虎头腰牌,面容冷峻如雕刻,腰间佩剑还在微微震颤。
“禁军办案,尔等好大的胆子。” 萧彻的声音比夜风更凉,目光扫过地上的符文铁链,瞳孔微微收缩。三个黑衣人见状不妙,对视一眼就要撤退,却被萧彻的随从团团围住。
混乱中,一名黑衣人突然引爆怀中的符纸,浓烈的黑烟瞬间弥漫开来。苏清鸢只觉手腕一麻,骨玉簪竟在黑烟中发烫,隐约有脱离衣襟的趋势。她死死按住胸口,等黑烟散去,黑衣人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半张燃烧殆尽的符纸。
萧彻捡起符纸残骸,指尖捻动焦黑的纸边:“这是玄幽阁的引魂符,十年前靖王案里出现过。” 他抬眼看向苏清鸢,目光落在她按在胸口的手上,“姑娘身上,似乎藏着很重要的东西。”
苏清鸢后退半步,警惕地握紧银钗:“多谢大人相救,但我只是个逃难的孤女。”
“孤女?” 萧彻的视线扫过她手臂上的抓痕,以及地上刻着符文的铁链,“能被玄幽阁追杀的孤女,可不多见。” 他往前走了一步,腰间的佩剑反射出冷光,“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远处传来马蹄声。萧彻的随从低声禀报:“统领,城里传来消息,西街又出现了傀儡人。”
萧彻眉头紧锁,看苏清鸢的眼神多了几分权衡。最终他收回目光,扔给她一枚令牌:“拿着这个,可暂时入城避祸。但记住,玄幽阁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便带着随从策马离去,临走前还深深看了眼她的胸口。
苏清鸢握着温热的令牌,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骨玉簪的温度渐渐回落,她低头看向掌心,簪身符文竟比之前黯淡了几分。她想起异能中看到的玉佩,转身钻进草丛,果然在老槐树下挖出个布包,里面的玉佩泛着温润的光泽,与骨玉簪的纹路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