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刚才陈默确实说了是宋代什么碗...”
“林家自己人不信，还把东西摔了，现在反倒怪送礼的人？”
“这林家也太不地道了...”
议论声虽小，却清晰传入林家人耳中，让他们如坐针毡。
林国栋脸色越发难看。今天本是他的大寿，应该是林家风光无限的日子，现在却成了全城的笑柄！
而这一切，都源于自己孙子摔了孙女婿送的厚礼！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对陈默挤出一丝笑容：“小陈啊，是浩儿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你这礼物...我很喜欢，很有心。”
这话让林家上下都惊呆了。老爷子何等身份，居然向一个赘婿道歉？
陈默心中冷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不过...
“爷爷喜欢就好。”陈默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却话锋一转，“不过礼物既然已经碎了，再说也无益。只是可惜了我花了整整三个月，跑遍江城所有古玩市场，好不容易才淘到的宝贝。”
他叹口气，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失落：“原本想着爷爷见多识广，一定能认出它的价值，没想到...”
这话看似自责，实则每个字都在打林家的脸！
林国栋老脸发烫，只能干笑两声：“是爷爷老眼昏花了，下次一定好好看你送的礼物。”
“下次？”陈默笑了笑，没再接话。
但那笑容中的意味深长，让林国栋心头一突。
没有下次了。陈默的眼神这样说道。
林婉晴敏锐地察觉到陈默的变化。三年来，他永远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样子，何曾如此...如此锋利过？
就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宝剑，终于露出了锋芒。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父亲找到陈默时，那个少年眼中的锐气和自信。是什么让他这三年来甘心隐忍？又是什么让他今日突然转变？
宴会不欢而散。
宾客们离去时眼神中的玩味和窃窃私语，让林家人如芒在背。
秦老小心收集了所有碎片后才告辞，临走前还特意和陈默交换了联系方式，表示对修复后的茶碗很感兴趣。
待外人走光，林家客厅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跪下！”林国栋猛地一拍桌子，对林浩厉喝道。
林浩吓得一哆嗦，乖乖跪在地上：“爷爷，我、我真不知道那破碗...那茶碗那么值钱...”
“不知道？不知道就能随便摔别人送的礼物？”林国栋气得浑身发抖，“我平时怎么教你的？林家的脸今天都被你丢尽了！”
林建国赶紧替儿子求情：“爸，浩儿也是无心之失。要怪就怪陈默！他明明知道那碗值钱，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非要等摔了才说？分明就是存心看我们笑话！”
好一个倒打一耙！
王淑芬也连忙帮腔：“就是！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心里指不定多恨我们林家呢！”
林婉晴听不下去了：“爸、妈！你们讲点道理行不行？陈默明明说了那是宋代茶碗，是你们自己不信，哥哥还故意摔了它，现在怎么反倒怪起陈默了？”
她虽然对陈默失望，但基本的公道心还是有的。
林建国瞪了女儿一眼：“你闭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