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人都昏昏沉沉的,对着电脑屏幕,代码敲得乱七八糟。 同事问我咋了,我摆摆手,没好意思说让邻居给欺负了,太他妈憋屈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心想总算能补个觉。 结果周六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我正做梦跟人掐架呢,一阵尖锐的“滋滋——”声直接把我从梦里拽了出来!
电钻!?
我猛地坐起来,心脏砰砰狂跳。
一看手机,才他妈七点半!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周末大清早装修?!
电钻声一直没停,还越来越响,感觉就像在我床头钻墙一样。 我血压“噌”一下就上去了,鞋都没穿好就冲上了楼。
声音就是从张魁家传出来的。我咣咣砸门。
门开了,张魁拿着个冲击钻,满头是灰,看见是我,一脸“怎么又是你”的晦气表情。
“大哥,这周末大清早的,你这装修也得看看时间吧?”我压着火气,指着那电钻。
他居然还笑了,是那种特欠揍的笑:“我家装个窗帘杆,一会儿就好。怎么,这你也管?物业是你家开的?”
他话没说完,一个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女人冲了过来,是他老婆。 她叉着腰,嗓音尖酸刻薄:“哎哟喂!又是你!我们家干点活儿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一个大男人天天盯着楼上,你是不是有病啊!没出息赚不到钱,就只能找邻居麻烦是吧?!”
她这一通嚎,把邻居们都给招出来了,好几扇门都开了一条缝,有人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我他妈简直惊呆了!这都不讲理了?直接人身攻击?
我试图讲理:“不是,嫂子,这规定时间……”
“规定个屁!”女人唾沫横飞,“我们就在自己家干活,犯法了?你看不惯你报警啊!穷酸样,活该你住楼下!”
张魁在旁边抱着胳膊,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我被这两口子一唱一和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对这种胡搅蛮缠,讲道理纯属对牛弹琴。 那些看热闹的目光让我脸上火辣辣的。 我咬着后槽牙,点点头,转身下楼。背后还能听见那女人的骂声和摔门声。
我一肚子火没处发,憋得难受,想去阳台透口气。 刚拉开阳台门,我就愣住了。
我昨天洗完晾出去的白衬衫,肩膀和后背那一片,多了好几道又黄又油的污渍,正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呢!
我抬头一看,楼上空调外机嗡嗡响,冷凝水管正好对着我家阳台,滴下来的水混着外机表面的油污,全招呼我衣服上了!
我火冒三丈,抓着衣服就冲上楼。 我也顾不上什么邻里情面了,直接把湿衣服拎到他面前。
“张哥!你看看!你家空调水,把我衣服全弄脏了!这怎么算?”
张魁瞄了一眼,居然“噗嗤”笑了:“哟,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一件破衣服呗,洗洗不就完了?咋的,还想让我赔你啊?”
他老婆也凑过来看热闹,撇着嘴:“就是,穷讲究啥,地摊货吧?”
“这是我才买没多久的!”我气得声音都抖了。
张魁嘿嘿一笑,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十块钱,揉成一团,扔到我脚下:“赔你赔你,够了吧?赶紧拿钱滚蛋,别烦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