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色的，薄如蝉翼。
三下五除二，我脱掉湿透的T恤，换上了它。
裙子的面料冰凉丝滑，紧紧贴着我的皮肤，勾勒出每一寸曲线。
我走到镜子前，深吸一口气。镜子里的我，头发微湿，锁骨清晰，眼神里有一种我自己都陌生的东西。
很好。
我拧开门锁，走了出去。
客厅里，气氛凝固。白瑶正气急败坏地站在她的房门口，而律衍，依旧坐在沙发上。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审视，从我湿漉漉的发梢，到我穿着那条裙子的身体，最后，停留在我的脸上。
他的眼神很深，看不出情绪，但嘴角却似乎勾起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我无视掉快要气炸的白瑶，径直走到律衍面前。我拨开一缕贴在脸颊上的湿发，带着一丝无辜的歉意开口：
“不好意思，我的衣服都湿了，先借你的穿一下……”我顿了顿，眼神瞟向白瑶，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三个人听见，“瑶瑶的裙子，还挺合身的。”
2
空气死寂。
白瑶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铁青。她大概从未想过，一向被她压制的我，会做出这种事。
当着她引以为傲的男朋友的面，穿着她最珍视的“战袍”。
这不仅是挑衅，这是在拆她的台。
“向葵！”她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尖利得刺耳，“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你知不知道这条裙子多少钱？你赔得起吗！”
我没看她，目光依然落在律衍身上。
这个男人很稳，稳得可怕。从我出来到现在，除了最初的审视，他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就那样靠在沙发里，眼神幽深，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将我和白瑶的剑拔弩张尽收眼底。
他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戏。
这种被当成猎物观察的感觉，让我心里一紧，但也莫名地给了我一股底气。
我转过头，看向白瑶，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赔？瑶瑶，我们是室友，你的不就是我的吗？你以前用我那些绝版口红的时候，可没提过赔这个字。”
“那怎么能一样！”白瑶气得发抖。
“怎么不一样？”我往前一步，直视她的眼睛，“还是说，在你心里，只有你的东西是东西，别人的东西，都分文不值？”
白瑶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客厅里，两个女人的对峙，一个男人沉默的注视，构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最终，还是律衍打破了僵局。
他站起身，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他走到我面前，目光从我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在那条香槟色的吊带裙上。
“裙子很漂亮。”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听不出喜怒，“不过，真丝沾上水汽容易皱，脱下来让白瑶拿去熨一下比较好。”
白瑶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以为律衍在帮她说话，给了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我心里冷笑一声。
果然，男人都是向着自己女朋友的。我今晚的行为，在他看来，或许只是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我点点头，准备转身回房换掉。
“我的外套，你先穿着。”律衍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脱下自己那件质感极佳的黑色衬衫外套，动作自然地披在了我的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