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新型诈骗?还是我已经疯了,出现了幻觉?
我壮着胆子,声音抖得像筛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血字再次出现:“合作。”
合作?和一只鬼合作?
我怀疑自己是悲伤过度,精神错乱了。
也许根本没有什么鬼,这只是我绝望之下臆想出来的救命稻草。
江月的头像在屏幕上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耐烦,打出了第一条线索。
“去问王莉,我死前送她的那条Dior项链,她敢戴吗?”
王莉。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污蔑我最积极,吼得最声嘶力竭,仿佛她才是江月亲姐妹的人。
江月告诉我,王莉一直嫉妒她,却又贪图她的小恩小惠,像一只跟在狮子身后的鬣狗,永远捡拾着残羹冷炙,又永远觊觎着狮子的血肉。
那条项链,根本不是江月送的。
是王莉趁着江月不在,从她抽屉里偷的。
我盯着屏幕,看着江月冰冷的面孔和那行血字,心脏狂跳。
这是一个赌局。
赢了,我或许能从地狱爬出来。
输了,不过是万劫不复。
我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夜未眠,脑子里全是关于王莉的记忆。
说实话,从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不喜欢她。
大一开学那天,她是宿舍里最活跃的一个。
她主动帮所有人搬行李,热情地分发家乡特产,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邻家妹妹。
可我总觉得,她的眼神里藏着一种与她热情外表不符的冰冷和算计。
那是一种精于评估的眼神,在每个人身上飞快地扫过,像是在给商品估价。
当江月拖着名牌行李箱走进宿舍时,王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种光,不是欣赏,而是饿狼看到了猎物。
“哇,你就是江月吧?你长得好漂亮啊!”
她第一个冲上去,无比自然地挽住江月的手臂,姿态亲昵得仿佛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她指着我,对江月说:“这是林昭,我们宿舍的大学霸,以后学习上的事就全靠她啦。”
然后又转向我,笑着说:“林昭,江月可是我们系的系花,你可要多照顾她哦。”
明明是看似正常的介绍,我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挑拨的意味。
好像我和江月,天生就该是两个极端,一个只会学习,一个负责貌美如花。
江月当时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反倒是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后来的日子,更加印证了我的感觉。
王莉成了江月最忠实的“跟班”。
江月去上课,她提前占好第一排的位置。
江月想喝奶茶,她顶着大太阳跑遍半个校区去买。
江月随口夸一句某件衣服好看,她能花上半天时间去网上找同款链接。
她对江月的好,无微不至,甚至有些卑微。
但这份卑微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嫉妒和贪婪。
江月送她一支几百块的口红,她能发九张图的朋友圈,配文是“最好的月月送我的,爱你哟”。
可转过头,她就会在我面前“无意”中感叹:“唉,林昭,你说人跟人的命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江月随便一根口红,就够我半个月生活费了。”
她一边享受着江月带来的物质便利和虚荣,一边又在阴暗的角落里,怨恨着这份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