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二十八年秋,武当山紫霄宫中香烟缭绕。
张三丰立于悬崖边,白须随风飘动,望着远处层林尽染,眼中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色。距离万安寺一战、屠狮大会已过去三年,江湖看似恢复了平静,但暗流涌动。
“师父,无忌兄弟来信了。”宋远桥手持信笺快步走来。
张三丰转身接过信纸,目光扫过,眉头微蹙:“元廷虽已北遁,但各地残余势力仍在负隅顽抗。朱元璋请无忌率明教助战?”
宋远桥点头:“信中说,朱元璋已称吴王,兵锋直指大都,希望明教能够协助最后一战。”
“无忌意下如何?”
“他颇为犹豫。芷若姑娘产后体弱,需要静养,且明教内部对于是否继续助朱也有分歧。”
张三丰长叹一声:“功成身退,本是明智。然天下未定,明教又岂能独善其身?”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急速掠来,轻功之高,令守山弟子竟无一人察觉。来人是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衣衫褴褛,却掩不住一身凛然之气。
“晚辈谢逊,拜见张真人!”来人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却坚定。
“谢法王?”宋远桥惊愕不已,“你不是随无忌去了光明顶吗?”
谢逊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张真人,宋大侠,无忌他...出事了。”
张三丰面色一凝:“细细道来。”
“三日前,明教总坛遭不明高手袭击,对方武功诡异非常,教中兄弟伤亡惨重。无忌为保护芷若和刚满月的孩儿,被一黑衣人重创经脉,如今昏迷不醒。”
“什么?”宋远桥大惊失色,“无忌九阳神功已臻化境,怎会...”
谢逊沉痛道:“那黑衣人武功路数极为诡异,似能化解内力,我等从未见过。杨逍先生疑是西域武学,但比之当年的金刚门更加阴毒。”
张三丰闭目片刻,缓缓道:“远桥,即刻传令武当七侠集结。谢法王,你且详细说说那黑衣人的招式特点。”
“那人出手狠辣,招式看似简单,却招招致命。最诡异的是,他能将对手内力化为己用,无忌的九阳神功反成了他的助力。”
张三丰眉头深锁:“化功大法...不想这门邪功竟重现江湖。”
“师父知晓此功来历?”宋远桥问道。
“百年前,逍遥派有一叛徒创出此邪功,专吸人内力,后被多位高手联手剿灭。不想今日再现,只怕江湖又将掀起腥风血雨。”
谢逊急切道:“张真人,如今明教群龙无首,各地分坛人心惶惶。那黑衣人离去前扬言,三月之内必将一统江湖。”
张三丰望向远方,目光深邃:“此事非同小可。远桥,你即刻派人通知少林、峨眉等各派,请他们派人共商对策。谢法王,你随我先行前往光明顶。”
“师父,您已多年不下武当...”宋远桥担忧道。
“无忌如同我孙儿,武当岂能坐视不理?况且,这化功大法重现江湖,只怕是冲着整个中原武林来的。”
正当众人商议之际,一名小道童匆匆跑来:“祖师爷,山下有位姑娘求见,说是从海外而来,有要事相告。”
不多时,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年轻女子被引至殿前。她面容姣好,眉宇间却带着几分疲惫与焦急。
“晚辈阿青,拜见张真人。”女子行礼道,口音略带异域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