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个飙车党。
每次出门前,我都会苦口婆心地提醒他.
“刹车有异响,先检查。”
上辈子,他带着新交的女友去山路飙车。
我再次提醒:“刹车真的不对劲。”
他不耐烦地骂我:“乌鸦嘴!滚!”
下山时,刹车失灵!女友为护他,当场死亡。
哥哥活了下来,却把一切推给我。
“是你嫉妒她!故意咒我们!”
他将我囚禁、折磨,直至我断气。
重来一世。
哥哥再次载着那个女孩,意气风发地准备出门。
我笑着挥手,语气温柔。
“哥,玩得开心点。”
1
我睁开眼。
天花板是惨白色的,和我死前看到的最后一抹颜色重合。
我没在医院。
这里是我的房间,墙上贴着一张褪色的乐队海报。
我活过来了。
或者说,我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发生的那一天。
客厅里传来我哥夏璟的大嗓门,他在喊:“向葵!快点!磨磨蹭蹭的,山路不好走,去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向葵,他新交的女朋友。
一个眼睛很大,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浅浅酒窝的女孩。她上辈子死在了那条山路上。
为了保护我哥。
我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地上。
冰凉的木地板让我的脚趾蜷缩起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这种真实的触感,让我确定这不是梦。
我走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黑眼圈很重,瘦得脱了相。
这是十八岁的我,夏星燃。一个还没被囚禁、没被折磨、还完好无损的我。
“星燃!发什么呆!过来帮我拿下头盔!”夏璟在客厅里不耐烦地催促。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夏璟已经穿戴整齐。
一身黑色的机车服,把他衬得肩宽腿长。
他手里拿着车钥匙,轻轻抛着,脸上是那种熟悉的、不可一世的张扬。
向葵正蹲在地上,吃力地帮他绑紧靴子的系带。
她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全是光。
真蠢。
上辈子,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冲了出来。
我堵在门口,抓着夏璟的胳膊,几乎是在哀求他:
“哥,我早上听见你动车的时候,刹车好像有声音,你再检查一下吧,求你了。”
那声音很轻微,但我从小就对机械的声音敏感。
夏璟是怎么回答我的?
他一把甩开我,力气大得让我的肩膀撞在门框上。他骂我:“夏星燃,你有病是不是?整天跟个乌鸦嘴一样咒我!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向葵在一旁柔声劝他:“阿璟,别这样,妹妹也是关心你。”
他转头瞪着她:“你懂个屁!她就是嫉妒你!你看她那张死人脸!”
最后,他们还是走了。
然后,刹车失灵,车冲出护栏,向葵当场死亡。夏璟活了下来,断了一条腿。
所有人都说他命大,只有我知道,那是向葵用身体护住了他。
可他呢?他把所有的责任,所有的罪孽,全都推到了我的头上。他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说:“是她!是她咒我的!是她害死了向葵!”
没人信我。
他们只看到一个失去挚爱、悲痛欲绝的哥哥,和一个“恶毒嫉妒”、“冷血无情”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