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凑到应急灯底下看。那颗痘痘还在，红肿依旧，可顶端的白点没了，细缝也消失了，只剩下平滑的、泛着光的痘顶。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到……”
“好了好了，肯定是你太累了。”
晓雯拍了拍我的背，“快睡吧，明天还有课呢。你看看你，这半个月天天熬到三四点，不长痘才怪。”
她们都以为我是熬夜熬出了幻觉。我张了张嘴，却没再辩解——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刚才那一幕是不是真的。
可左脸颊的疼还在，那微弱的跳动感也还在。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黑暗里，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慢慢蠕动。
02 消失的药膏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疼醒的。
左脸颊的痘痘肿得更大了，从颧骨下方蔓延到眼角，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眼睛只能眯成一条缝。我摸了摸，痘痘硬得像块石头，灼热感比昨晚更强烈，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皮下有东西在缓慢地移动。
“我的天，林薇你脸怎么肿成这样了？”晓雯看到我，吓了一跳。
我没说话，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照片里的人脸色惨白，左脸高高肿起，那颗痘痘像个暗红色的瘤子，突兀地趴在皮肤上，看起来狰狞又恶心。
“快去校医院看看吧，这肯定不是普通的痘痘。”丽丽递过来一支药膏，“这是我之前长痘痘用的，特别管用，你先涂涂试试。”
我接过药膏，是支白色的管状药膏，上面印着“祛痘凝胶”的字样。
我挤了一点在指尖，刚要往脸上涂，却突然愣住了——药膏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竟然变成了灰黑色，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像腐烂的树叶。
“这……这怎么回事？”我举着指尖的药膏，手都在抖。
丽丽凑过来看了看，也吓了一跳：“不对啊，我昨天用的时候还是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接过药膏，打开盖子闻了闻，脸色瞬间变了：“好臭！扔了扔了，肯定是过期变质了。”
她把药膏扔进垃圾桶，又从包里翻出另一支：“这支是新的，我昨天刚买的，你用这个。”
这次的药膏是透明的凝胶状，没有异味。
我小心翼翼地涂在痘痘上，刚涂完，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凉，顺着皮肤渗进皮下，那股灼热感和疼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好像有点用。”我松了口气。
“肯定有用，这可是网红款，我看好多人推荐呢。”丽丽笑着说。
上午没课，她们都出去了，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桌前，对着镜子观察脸上的痘痘——药膏在痘痘上形成了一层透明的膜，红肿似乎真的消退了一点，皮下的跳动感也弱了。
我稍微放下心来，打开电脑想继续写稿。可刚敲了没几个字，就觉得脸上一阵痒。
不是皮肤表面的痒，是皮下的痒，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在啃我的肉。
我忍不住想抓，手刚碰到脸，就听到“嗤”的一声轻响——脸上的药膏膜裂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