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痕,像一枚滚烫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苏软的骨头上。
傅言深终于松开了她,眼底翻涌的岩浆渐渐平息,重新化为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用拇指,重重擦过那个被自己肆虐出的痕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季家,我会处理。”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而非承诺。
苏软的呼吸还未平复,身体软得像一滩春水,只能靠在他怀里,才能勉强维持坐姿。
“那……我呢?”
她仰起脸,眼神湿漉漉的,像一只刚刚被主人狠狠疼爱过的小猫。
傅言深看着她这副样子,喉结再次滚动。
他从沙发上拿起那副金丝眼镜,重新戴上,遮住了眼底残存的猩红,又变回了那个衣冠楚楚、冷漠禁欲的霸总。
“你?”
他捏住她的下巴,指腹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从明天起,你是我的首席秘书。”
苏软的瞳孔,微微一缩。
秘书?
“傅氏集团,不养闲人。”
男人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和强势,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野兽只是她的幻觉。
“我喜欢把我喜欢的东西,放在眼皮子底下。”
他顿了顿,指尖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随时随地,让我看到。”
苏软的心脏,因为他这句话,漏跳了一拍。
首席秘书。
这个位置,是傅氏集团最接近权力中心的地方。
也是最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他身边的身份。
他这是在给她铺路。
用最直接,也最霸道的方式。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苏软故意示弱,眼底划过一丝算计。
傅言深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对她这点小伎俩的洞悉和不屑。
“你会不会,不重要。”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你只需要会一件事。”
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滚烫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激起她一片细密的战栗。
“取悦我。”
苏软的身体,瞬间僵住。
取悦他。
在办公室,在会议室,在他所有下属的眼皮子底下吗?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疯。
“你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
傅言深直起身,松开了她。
“我会让陈默把所有工作资料和你的入职手续都准备好。”
他站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衬衫,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模样。
“现在,去把那些垃圾,都扔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苏软随意丢在玄关的那件红色礼裙上。
苏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点了点头。
“好。”
她从他腿上下来,双腿还有些发软。
她走到玄关,捡起那件昨天见证她辉煌战绩的红色战袍,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就像扔掉一段,无关紧要的过去。
傅言深看着她的动作,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就在苏软转身的瞬间,她的手机响了。
是林叔。
“苏小姐,您在衣帽间指定的那些衣物,都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处理掉了。另外,您吩咐准备的……睡衣,也已经放在了主卧的床上。”
苏软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刚才,趁着傅言深打电话的空隙,偷偷吩咐林叔,把那些太过暴露的真丝睡裙都收起来,换成了最保守的棉质长袖睡衣。
她怕了。
怕这个男人今晚,真的会……
电话的声音不大,但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傅言深自然也听到了。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只是当苏软挂掉电话,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时,他忽然迈开长腿,朝她走了过来。
苏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然后,他伸出手。
不是要抱她,也不是要碰她。
而是从她还穿着的,那件属于他的白衬衫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他刚刚用来装那条F字母脚链的,丝绒首饰盒。
他打开。
里面,已经空了。
“尺寸,刚刚好。”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苏软的脚踝,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那条冰冷的脚链,正服帖地圈着她的肌肤,像一个无法挣脱的,甜蜜的镣铐。
“今晚,就穿这个睡。”
他把空掉的首饰盒,重新放回她的口袋,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衬衫下温热的肌肤。
苏软的呼吸,彻底停滞。
穿……这个?
她身上现在,只穿着他的白衬衫和那条脚链。
他的意思是……
“或者,”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惊恐,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你想穿着我送去的那件?”
苏软猛地想起,那件在劳斯莱斯里,被她换下的白色连衣裙。
还有……那套蕾丝的内衣。
“我……”
“选一个。”
他不给她任何思考和拒绝的余地。
苏软咬着唇,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这两个选项,根本没有区别。
都是极致的羞辱,和极致的……诱惑。
最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气地颤抖。
“就……这样。”
傅言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喜欢她的顺从。
尤其是,这种带着不甘和羞耻的顺从。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落下最后一句话。
“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