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落幕,姜糖成了青云宗最瞩目的弟子。
没人再敢叫她“废柴”,连长老们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探究——能让天谴退散,还被饕餮炉认主,这小丫头绝非凡人。姜糖却不管这些,她正抱着因果果啃得开心,果子甜丝丝的,顺着喉咙滑下去,丹田突然暖融融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唧唧!这个比灵米糕还甜!”姜糖舔了舔嘴角,感觉脑子里好像多了些奇怪的画面,有穿黑袍的人在布阵,还有金色的锁链缠绕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鼎里的丹君老者惊呼:“因果灵根彻底觉醒了!你能看见因果线了?快看看你师父,他身上的因果线是不是特别粗?”
姜糖抬头找顾长歌,果然看见师父身上缠着无数道金光闪闪的线,像穿了件金线衣,线的另一端连着青云宗各处,甚至延伸到天上,看得她眼花缭乱:“师父身上好多线线唧唧!”
顾长歌刚打发走询问饕餮炉来历的长老,闻言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糖糖长大了,以后要自己走路了。”他从袖中掏出一卷古朴的玉简,“这是《因果诀》,能教你怎么用灵根,别让别人看见。”
姜糖接过玉简,刚翻开,就听见远处传来喧哗——林若雪在牢里疯了。
天玑峰地牢里,林若雪披头散发,对着墙壁喃喃自语:“棋子……都是棋子……因果道君的阴谋……魔神要出来了……”她时而哭时而笑,提到“饕餮炉”就浑身发抖,“那不是鼎,是牢笼……是封印……”
苏挽月奉命来看守,听到这些话,冰凤神目骤然收紧。因果道君?魔神?这些都是上古传说里的名字,怎么会从林若雪嘴里说出来?她悄悄记下这些话,转身去找姜糖——这小师妹和她的鼎,或许藏着解开谜团的钥匙。
而此时的姜糖,正蹲在顾长歌的书房外,对着一块发光的玉佩发呆。这是她从师父书架上“捡”到的,玉佩上刻着和饕餮炉一样的饕餮纹,一碰到鼎就发光,还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封印松动……魔神……因果……”
“这是什么呀唧唧?”姜糖戳了戳玉佩,玉佩突然炸开一道金光,将她和鼎卷入其中!
再次睁眼时,姜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四周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穿白衣的男子在布阵,黑袍人在嘶吼,金色的锁链缠绕着一头狰狞的巨兽,最后男子将巨兽封进鼎里,自己却被锁链缠住,沉入黑暗……
“那是……师父?”姜糖看着白衣男子的侧脸,和顾长歌一模一样!而那头巨兽,分明就是饕餮炉里的魔神!
“是因果道君!千年前的真相!”鼎里的老者声音发颤,“道君为封印魔神,用自身为锁,将魔神封进饕餮炉,自己却被天道封印……你师父是道君的残魂转世!”
姜糖听得懵懵懂懂,只知道师父是好人,在保护她和鼎。空间突然震动,记忆碎片开始消散,她抱着鼎跌回现实,正好撞进赶来的顾长歌怀里。
“师父!”姜糖抱住他脖子,把看到的碎片一股脑说出来,“你封印了大怪兽唧唧!”
顾长歌身体一僵,随即苦笑:“糖糖都知道了?”他抚摸着饕餮炉,声音低沉,“千年前,我想重塑天道,触怒天威,被天道利用魔神反噬,不得已自封残魂。如今魔神封印松动,天道又在布局,你和鼎,就是他们的目标。”
这时,苏挽月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从林若雪身上搜出的密信:“顾峰主,魔修余孽在山外集结,目标是……姜糖和她的鼎!”密信上画着饕餮炉的图案,还写着“破炉释神,颠覆天道”。
顾长歌眼神一凛:“来得正好。”他将一枚金色符文贴在姜糖眉心,“糖糖,用《因果诀》引动鼎里的镇魂花和因果果,守住心神。苏丫头,帮我护法。”
话音刚落,山外传来震天的魔啸,无数黑影笼罩青云宗,为首的黑袍人声音嘶哑:“顾长歌,交出饕餮炉,放魔神出世,否则踏平你青云宗!”
饕餮炉突然剧烈震动,鼎身的饕餮虚影张开巨口,发出吞天噬地的威压。姜糖感觉眉心的符文发烫,丹田的因果灵根飞速运转,鼎里的镇魂花、因果果、冰魄、火莲同时发光,形成一道五彩光幕护住宗门!
“唧唧!不准欺负我师父!”姜糖抱着鼎,因果线从她身上蔓延开,缠上每一个魔修,那些魔修突然惨叫起来,体内的魔气竟被因果线反向吞噬,注入饕餮炉!
苏挽月冰棱翻飞,护住姜糖左右;顾长歌则祭出长剑,白衣翻飞间,千年前因果道君的威压展露无遗,金色剑气劈开魔修阵型:“尔等魔孽,也敢放肆!”
混战中,姜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混在魔修里——是林若雪!她不知何时挣脱了地牢,手里举着一把染血的匕首,直刺姜糖后心,匕首上还缠着黑色的因果线!
“是夺运术的终极形态!她要献祭自己,引魔神破炉!”鼎里的老者惊呼。
姜糖转身,看着林若雪疯狂的眼神,突然想起师父教的《因果诀》——“因果循环,善因善果,恶因恶果”。她指尖凝聚因果线,轻轻一弹,线缠上林若雪的匕首,反向缠上她自己。
“不——!”林若雪发出凄厉的尖叫,匕首刺入自己心口,黑色因果线爆发,将她的修为和气运尽数吞噬,注入饕餮炉。鼎里传来魔神兴奋的咆哮,封印再次松动!
顾长歌见状,猛地将自身灵力注入姜糖体内:“糖糖,用你的因果灵根,结轮回印!”
姜糖闭眼,因果灵根全力运转,鼎里的所有机缘同时爆发,与她的灵力融合,在半空结成一个巨大的金色轮盘,轮盘转动,将魔神的咆哮和魔修的攻势尽数镇压!
“这是……因果轮回盘!”苏挽月又惊又喜,古籍记载这是能定天地秩序的至宝!
魔修们见势不妙,四散而逃;顾长歌趁机加固饕餮炉的封印,鼎身的金光渐渐平息,只留下淡淡的龙吟。
战斗结束,青云宗保住了,林若雪形神俱灭,姜糖却累得倒在顾长歌怀里,沉沉睡去。她没看见,顾长歌看着她眉心的轮回印,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和决绝。
而饕餮炉深处,魔神的猩红眼眸愈发清晰,它舔了舔嘴唇,在鼎内低语:“小丫头,你的因果灵根,真是最好的养料啊……下一次,就是你亲手放我出去的时候了……”
夜色渐深,顾长歌抱着熟睡的姜糖,望着天上的星辰,轻声道:“糖糖,对不起……这盘棋,该让你知道最终的赌注了。”
属于姜糖的捡漏之路,早已铺满了因果的荆棘。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捡走的每一份机缘,都在悄悄推动着一场颠覆天道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