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的光线很微弱，在狭小的电梯间里投下模糊的影子。
简星推开谢闻璟后，靠在电梯壁上，大口喘息。她的唇还在发麻，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疯了吗？”她抬手擦了擦嘴角，声音有些颤抖。
谢闻璟没有回答。他弯腰在地上摸索，找到了刚才掉落的金丝眼镜。
他戴上眼镜，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复了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只是那双眼睛，还带着刚才的炙热。
“对不起。”他说，“我失控了。”
简星冷笑：“谢教授，你这样对每个学生都失控吗？”
谢闻璟没有接话。他走到电梯控制面板前，按下紧急呼叫按钮。
“喂，这里是18楼电梯，我们被困了。”他对着对讲机说话，声音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的先生，维修人员马上过来。大概需要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
简星在心里默念这个数字，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不敢看谢闻璟，怕自己会想起刚才那个吻的感觉。
她转过身，面对着电梯门，假装在研究门上的按钮。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星星。”
“别叫我星星。”简星头也不回，“我们现在是师生关系。”
“那你为什么来了？”
简星愣了一下。
是啊，她为什么来了？
为了钱？为了那个项目？还是因为他发来的那条消息——“我在”？
“因为我缺钱。”她硬着嘴巴说，“五十万的项目，谁和钱过不去。”
“只是因为钱？”
“不然呢？”简星转过身，挑衅地看着他，“难道你以为我还对你有什么念想？”
谢闻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种眼神让简星很不舒服。太专注，太炙热，好像要把她看透一样。
“你别这样看着我。”她别开脸，“不喜欢。”
“是吗？”谢闻璟走向她，“那刚才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我？”
简星的脸瞬间红了：“你——”
“你还是那么不听话。”谢闻璟已经走到她面前，伸手撩开她额前的湿发，“明明害怕，却要逞强。明明想要，却要拒绝。”
简星想要后退，但身后就是电梯壁，无路可退。
“我没有想要什么。”她咬牙说。
谢闻璟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
“那你抖什么？”
简星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的触碰。
该死的身体记忆。
谈恋爱时，他就是这样温柔地触碰她的脸颊，然后吻她的额头，说她是他的小公主。
“松手。”她推他的胸膛，“我要出去。”
“出不去。”谢闻璟没有松手，反而握住了她的手腕，“维修还需要十三分钟。”
十三分钟。
简星觉得这十三分钟比十三个小时还要漫长。
“你想干嘛？”她问。
“想。”
“？”
“想和你好好谈谈。”
谢闻璟说。
“关于五年前的事。”
“没什么好谈的。”简星挣扎，“都过去了。”
“如果真的过去了，你就不会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还有恨意。”
简星停止了挣扎。
是的，她恨他。
恨他当年的绝情，恨他的背叛，恨他让她从云端跌落泥潭。
但更恨的是，即使过了五年，她的身体还是会对他有反应。
“你想听什么？”她冷笑，“想听我说原谅你吗？想听我说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吗？”
“不。”谢闻璟摇头，“我想告诉你真相。”
“什么真相？”简星嗤笑，“你出轨的真相？你为了前途抛弃我的真相？”
谢闻璟的手收紧了一些：“我没有出轨。”
“呵，那天的女生是谁？你的妹妹？”
“她是……”谢闻璟停顿了一下，“我被迫的选择。”
“别逗我笑了。”
简星笑得更大声了。
“谢闻璟，你编故事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被迫和她在一起？被迫抛弃我？”
“是的。”谢闻璟轻轻说道，“我被迫的。”
简星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痛苦和悔恨。
但她不想懂。
“我不想听你的借口。”她说，“放开我。”
“星星——”
“我说了别叫我星星！”简星有点恼火，用力推他，“你没有资格叫我星星。”
谢闻璟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逼近。
“那我叫你什么？简同学？还是简小姐？”他的声音里带着炽热，“还是你更喜欢我叫你……”
“宝贝？”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很轻，但每一个音节都像火苗一样，烧得简星浑身发烫。
以前，每次做那种事的时候，她在他怀里扭动求饶，他都会在她耳边，用低哑的嗓音一遍遍地叫她“宝贝”。
简星的脸更红了。
“你无耻。”她咬牙切齿。
谢闻璟低低地笑了，他俯身凑到她耳边：“我还有更无耻的，你想试试吗？”
简星浑身一颤。
没等她反应，谢闻璟已经直起身，声音恢复了平静。
“星星，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不想听！”
“但我想说。”
谢闻璟走向她，“而且，现在你也没有选择。”
简星想要按紧急呼叫，但谢闻璟比她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五年前的分手，不是我的本意。”他说。
“谢闻璟——”
“听我说。”他打断她，“当年分手，我说的每一句伤你的话，都不是真的。”
“包括我说我爱上了别人。”
简星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你说什么？”
“那……秦念呢？”
“你敢说你没碰过她？”
谢闻璟的脸色白了一瞬，他看着简星满是恨意的脸，沉默了许久。
就在简星以为他无话可说，准备嘲讽他被戳穿了谎言时。
“对，我没碰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