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时,灰色的大耳喵喵忽然离地浮起,耳廓展开,浑身绽出一层白光。光浪向外铺开,额头上带着黑色印记的人齐齐止步,像被无形的墙挡住,谁也不敢再上前。
白光渐弱,喵喵身形一晃,力竭坠地。晴晚一行人不作停留,在光幕消散前弯腰将喵喵抱起,贴着壁面疾退,转身钻入旁侧通道,身影迅速没入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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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堂内一切事物陷入停滞。只有林珏守在天晴身侧,仰头望着半空那两只“时间蜡烛”——其中一只已烧去大半。
她胸口旧伤阵阵抽痛,不安在肋骨间发酵:
她会回来吗?
[她会回来的。]
突然响起的电子音让不安的林珏猛地起身:
“小灵通,你怎么在这里,晴晚那边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有点不太妙。]
林珏:“她出事了?”痛意顺着心跳炸开,伤口又热又麻。
[暂时没事,在她母亲的掩护下,她暂时安全]
她咬牙压住,眯眼盯向虚空:
“你怎么现在还能和我说话?我们明明不在同一个世界。”
小灵通沉默了半秒,像在组织字句:
[其实你跟晴晚先前的契约并非完全虚构。以当时灵能,能制作一张半成品契约。它会逐步增强你们的灵魂共鸣,允许我跨越两个世界进行有限通讯。]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张临时契约可随时取消。]
林珏面露失望,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过来找我,应该不是找我聊天这么简单吧?”
[在击败鼠尾草魔后,灵能累积至1314。我已铸成完整契约。借此,你们可通过我在灵魂层面更深度绑定——你可以以我为媒介,穿越至极乐支援她。]
[但此契约涉及到灵魂层面的深度绑定,不可解除。]
林珏:“好处说完了,坏处呢?”
[……]
[你就没想过,晴晚根本不值得你这么付出,你没发现吗?从一开始都是你自己在一厢情愿。要是到最后,晴晚非要在这个世界和你之间选一个,你可能会被毫不留情地踢出局。]
“我自有意识起,周围只有无尽的黑暗,陪伴我的只有无尽的孤独,但是某一天,黑暗之中多了几抹色彩,我触摸了那些色彩,感受到了一个女孩内心的喜怒哀乐。陪伴我的,从此变成了她。”
[那要是换一个人呢?你照样能感受到。我只是想你想清楚,一旦你签订契约,你将进入极乐,拥有印记的你,将会面临巨大的风险,这样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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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晴晚一行人逃到黑暗狭长的通道,通道幽深狭长,潮湿的风贴着皮肤爬行。
众人踉跄奔逃,精疲力竭的晴晚胸口起伏如鼓,怎么也开启不了【勘破】。
突然,身后“噗通”一声,有人摔倒。惶恐像火星落进油桶——
“别靠近我!”“他被种印记了!”
惊呼此起彼伏,黑暗遮住面庞,手忙脚乱间,同伴对同伴挥拳、拔刀,惊惶把人推向互相残杀。
天晴一寸不离地挡在晴晚身前,连连拨开不断袭来的乱剑。
就在这时,身后一刀冷不丁捅入,刀锋直插天晴腹部。
近在咫尺,天晴回身一瞥,那人额心干净,根本没有印记。
她手中长剑“当啷”坠地,铁声在通道里滚了很久。
“妈!”晴晚强撑着身体,硬把视线逼稳,勉力开启了【勘破】——视域发黑,只能勾出轮廓线。
她惊觉四周没有任何黑色能量的涌动。
下一瞬,护在她身前的身影骤然倒下,她的手掌按住去,热血从指缝直涌。
理智崩断!晴晚双眼一热,血泪坠落,手指一把抄起地上的长剑,朝那恶徒狠砍。
可她早已力竭,刀势虚浮,被对方侧身一让。
那人冷光一闪,抽刀反砍,刀锋带着湿冷的风,直朝晴晚的喉口劈来——
晴晚双眼一阖,刀风贴颈而过,她却只听见自己心口空落一声——不甘。
没有力量的她,连握紧命运的一根线都做不到。
【晴晚,你想要获得力量吗?】
一束冷硬的电子音,像在血与泪的罅隙里敲响,时间也在此刻停歇。
“我想要力量……”她喉间发涩,仍一字一字挤出,“小灵通,请告诉我——如何才能拥有力量!”
记忆翻涌,像潮水倒卷她的余生:
初啼未久,母亲就离世;
长夜无灯,父亲的冷漠让她把孤独当成家常;
暗巷里,苗苗被同类撕咬至死,她抱着冰冷的毛色哭到失声;
黑色鼠尾草魔像黑指按碎了每一件信物;
而此刻,母亲在她面前被残忍刺杀——
每一幕都是无力,一次次告诉她:她根本没有力量保护她爱的人。
【你是否愿意献祭林珏,让其可以通过你的灵魂降临极乐。】
【一旦接受,林珏将短时间获得她现世的力量】
【但是时间一到,拥有印记的她,灵魂必然会被极乐吞噬】
寒意从后颈一路攀上头皮,像有无形之手按住她的后脑,让她直面这行字的每一个锋利笔画。
她喉咙发紧,血泪顺着下颌线滴在剑脊上,溅起一朵黑暗里的微光。
风从塌陷的甬道尽头吹来,带着灰、尘与呼喊。她闭了闭眼,手掌按在心口,那里还留着另一个名字的余温。
“代价……是她。”她的唇在颤,像在咬碎自己的骨头。指节用力到泛白,几乎要把剑柄捏裂。
【当前契约为强制契约,契约兽“林珏”无法反抗,请您尽快做出决定,倒计时60、59……】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少女眼含热泪,泪水道尽了少女的不甘和无力。
【为什么,你们认识了不到两天吧?还是说您还是像当时一样,您没办法通过伤害另外一个人而满足你自己,说到底,林珏在您心里面,到底算不了什么吧?】
“说好的……”
【什么?】
“说好的,我们是家人!她是第一个愿意这么跟我说的人,哪怕我只是别人的替身,我也没办法伤害一个爱我的人。”
【很好,那您愿意替她去承受极乐的吞噬吗?】
“我愿意,哪怕将我的身躯交给她我也愿意!”
【你要想清楚,被极乐吞噬的您,将像这些人一样,忘掉尘世,永远沉睡于此,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您的是,交易一旦成立,林珏将不再受契约的约束,她也不一定会给您报仇,这样值得吗?】
此时,现世的林珏和极乐中的晴晚眼前同时浮现出一台像小灵通一样的仪器。
[【做好觉悟吧!一旦握住我之后将永远无法回头!】]
林珏&晴晚:“我——相信她!”
两人同时握住眼前的小灵通,小灵通此刻发出灿烂的光芒。
林珏在握住小灵通的瞬间,身形一晃,整个人朝晴晚倒去。
她胸前的伤痕忽然亮起,化作一束赤红流光,被小灵通一口吞没。下一息,小灵通没入晴晚体内,像一颗坠入深井的星。
与此同时,林珏开始穿越极乐。
四野无光,无数触手自虚空窜出,冷滑缠上四肢与腰脊,将她死死钉住,寸步难行。
她胸前旧创再度发烫,骤然炸开成一缕红光,沿臂奔涌至掌心,凝成一柄残刃——刃身缺口参差,却锋意如霜。林珏反腕一劈,嘶嘶破空,所过之处,触手齐根断裂,黑影乱溃。
此时此刻,晴晚的指尖扣紧胸口处的余温——她握住小灵通的那一刻,停滞的时间像被谁推了一把,重新开始流动。
凶徒的长刀已近在咫尺,寒芒压脸。忽然,虚空一颤,一柄残刃凭空出世,横在她与刀锋之间——
铿——!长刀当场崩碎,铁屑四散,光声震彻狭道。
[【无终之约·平等契约】]
当前信任值:60/100
宗旨:彼此为锚,不剥夺自由,不强迫牺牲;在极乐与现世之间互为援手。
机制:信任值T∈0–100;魂链强度= T%。共享感知/情绪回响≤T%,伤痛分担≤T%(上限50%)。力量共振与技能临时继承概率随T线性提升。
降临:以小灵通为媒介,以灵魂形式降临对方所处世界;时限受世界距离和T约束,时间一到,降临体必须寄宿在锚定体体内。
解除:永久契约,不可解除。
见证:由系统L.I.N.J.U.E.与⫷Ϟ⟟⟁⫸见证;同时握住小灵通即刻生效。
[【契约者·林珏(降临体)】]
破坏力:A(残刃·断魄)
速度:A(短距爆发与位移)
射程距离:C(近—中距斩击/气刃)
持续力:C(受极乐侵蚀限制)
精密动作性:A(剑技,勘破加持)
成长性:B(信任↑则魂链↑、共振↑)
技能
残刃·断魄:可以斩开极乐的束缚,对魔特攻。
魂链共振:与晴晚共享感知≤T%,伤痛分担≤min(50%,T%);获得“勘破”(不等同掌握)。
[【契约者·路晴晚(锚定体)】]
破坏力:D(自身,契约瞬时可达C)
速度:C
射程距离:C
持续力:D(体能不足)
精密动作性:B
成长性:S(系统、魂链共振、心志成长)
技能
勘破:侦测10米范围内的能量流动(体力低时降效)。
演技II:可以掌握触碰过的灵体的记忆,扮演此角色时,对高阶灵体亦不露馅。
灵魂刻印III:灵魂印(加密、穿界不丢失、轮回不丢失)。
契约锚定:握持小灵通召引降临体(已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