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里的传言便改了风向,说周建民看起来高高大大,实则“不中用”,那话儿不到两公分,堪称天阉!
林秀秀:不就造谣吗?我也会!难不成你还能脱裤子证明?
两公里外的周家村。
周建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还没有正式去县里入职,这段时间还得住在家里,王春雪在县城里有个远房亲戚,可以暂住在那边。
他只能隔三差五坐车去县城里约会,因为王春雪实在接受不了农村的旱厕,所以打死都不愿意再下乡来。
早知道就不提前一个月回来了!周建民在城里读了四年大学,早就不习惯旱厕,尤其那天还跌进了茅坑!可明明他已经连洗了三遍澡,但依旧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屎味!
刘桂珍回家后对着周大强发了一通脾气,周大强早就已经习惯,只默默抽烟,也不回嘴,刘桂珍倒宁愿他能跟她吵两句。
如今家里的积蓄被林秀秀掏了个大半,刘桂珍又急又气,好几天都没心思打牌,吃完早饭就去镇上守店,连着几天都不回来。
家里养了两头猪,二十只鸡,十只鸭,五只鹅,全都饿得叫个不停,猪在猪圈里叫还好,可鸡鸭鹅都聚在院子里,叫得周建民心情烦躁。
“爸,这些畜生是怎么了,一直叫个不停,吵死了!”
“这个……可能是饿了吧。”
“什么叫可能饿了?你没弄东西喂吗?”
“我哪会弄,以前都是秀秀管它们。”
“……”周建民。
周大强蹲在屋檐下抽闷烟,堂屋里堆着两张新打好的桌子和八张板凳,如果林秀秀还在的话,它们已经变成钞票了。
可现在,它们却成了老大难。
周大强从小就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学了一门木工的手艺谋生,以前木工稀缺,很多人家会上门来买,可现在家具店越开越多,谁还来村里买家具?
要不是林秀秀不怕苦不怕累给拖到镇上去卖,他这手艺早就没用武之地了。
让他去家具厂打工?那可不行,多约束啊!哪有自己在家干活自由?
周建民被吵得没办法,只好从床上起来去厨房里找了些粮食撒到院子里,又去地里薅了些菜叶,鸡鸭鹅的口粮是暂时解决了,猪食怎么办?
见亲爹神游在外,周建民只好自己又去砍了些红薯南瓜,也懒得煮熟,直接倒在猪槽里。
总算安静点了。
“爸,你帮我打个马桶吧?我实在不想去茅房……”周建民。
“马桶是啥?”
“马桶就是……哎,我给你画个图,你照着做行了,春雪家里就是用的这个。”周建民拿起纸笔就画了起来,“虽然没有下水道,但我在里面放个盆就行。”
周建民为自己的奇思妙想感到非常自豪!他上厕所有救了!
可周大强看都没看,起身走开,“城里人的玩意我不会做。”
“爸,你都是老师傅了,怎么会不会做呢?你看看图纸,很简单的。”周建民拿着图纸追到院子外面,却看见几个大妈脸上似笑非笑,都在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还时不时窃窃私语。
“我就说是林秀秀要退婚,这先天残疾谁要谁倒霉啊!”
“可不是,人家姑娘才多大年纪,哪能跟着他守活寡!”
“哼,你看刘桂珍天天走路拿鼻孔看人,啧啧啧,儿子厉害有什么用,怕是生不出孙子咯!”
周大强听得脸色发黑,刚走出院子就掉头回去,周建民面如猪肝,听到这些话还不明白吗?村里人在传他不到两公分,先天残疾,不孕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