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她分辨香材，教她记录灵感，甚至在她失恋时，我还用亲手调制的安神香安慰她。
我把她当妹妹。
可我没想到，我的“妹妹”和我丈夫，早就已滚在了一张床上。他们一起策划了一场天衣无缝的盗窃。
那一天，陆哲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做借口，灌醉了我。等我醒来，我已经在这个牢笼里。
我所有的手稿、配方、半成品，全都不翼而飞。
而苏晴，则以“天才调香师”的身份横空出世，用我的作品“初见”，一举成名。
陆哲的母亲，那个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说我摆弄香水是“不务正业”的女人。
她每天会隔着监控对我破口大骂，说陆哲把我养在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我尝试过不再帮他们研制新香。
换来的，却是更严密的看管和陆哲更过分的警告。
他说，如果我不配合，他有的是办法让我开口，比如，远在老家、身体不好的我父母。
我怕了。
“晚晚，”陆哲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痛苦的回忆，“这次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色的请柬，递到我面前。
大红的底色，上面是陆哲和苏晴的婚纱照。
照片里，他们笑得灿烂，天造地设。
“下个月，我和晴晴要结婚了。”他宣布道。
“为此，我需要你再调一款香。一款……能代表永恒誓言的香。”
我的脑袋感觉瞬间炸裂。
他要我，他现在的妻子，为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创作一款见证他们爱情的香水。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恶毒的羞辱吗？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在这空旷的白色房间里回荡。
陆哲皱起了眉，不耐烦地问道：“你笑什么？疯了？”
我慢慢止住笑，抬起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好啊。我帮你调。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有些意外。“什么条件？”
“我要的原料，清单我会列给你。其中有些很特殊，你必须全部弄到。”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而且，这款香，必须由我亲手交给苏晴。在你们的婚礼上。”
3
陆哲盯着我看了很久，似乎想从我平静的脸上，看出什么阴谋的。
但我此刻的心，已经死了，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最终，他点了点头。
“可以。只要你能调出让我满意的作品，这个小小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你。就当是……你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
“贺礼”两个字，他说得轻飘飘的，却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他转身离开，合金门在我面前缓缓合上。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
我走到实验台前，拉开一张羊皮纸。
这三年来，我被迫为他们创作了无数款商业香，每一款都成了爆款，为他们的“浮光”帝国添砖加瓦。
他们站在光鲜亮丽的聚光灯下，而我只能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这一次，是我为自己创作。
我要创作的，不是贺礼，而是葬礼。
我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连串香料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