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公务繁忙,殷羨钰身兼大理寺卿之职,难辞其咎,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公务等着他处理。
若是换作往日,殷羨钰定然是忙的团团转,脑子里没时间去想其它的事情,但他今日却一反常态的有些失神。
狼毫笔蘸满墨汁,顺着笔沿啪嗒一声滴落在宣纸上。
宣纸洁白无瑕,这一星浓黑墨点看上去格外刺眼,一如殷羨钰别难平的心绪。
许久之后,殷羨钰搁下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明金说的没错。
他躲得了沈绛月一时,却不能躲沈绛月一辈子。
同房这事,今日便提上日程吧。
*
沈绛月正裹着毯子龟缩在桌子前,屋内的炉火旺盛,烘的她莹白小脸一片红润。
她不经意露出两只小巧的脚,脚趾上带着一点粉嫩。
整个人像是初开的花骨朵,娇憨可爱。
沈绛月正在专心致志的念书,读起来有些费劲:“玉颜……玉颜不及寒鸦色……”
殷羨钰撩开帘子,轻而易举的接上下半句:“犹带昭阳日影来。”
沈绛月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就见殷羨钰的如玉松般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
见她还在挑灯夜读,殷羨钰的眉眼舒展开来。
他之前有意冷落了沈绛月,总归是他的问题。
殷羨钰主动寒暄:“这首诗,是你们的课业?”
沈绛月点了点头,愁容满面:“这些诗,我有些不太明白意思。”
说完这话,沈绛月朝殷羡钰偷偷看过去。
她是带了点小心思在里面的,希望殷羡钰能够给她指点一二。
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殷羨钰折腰坐下,细致沈绛月讲解了诗词的意思,两人手指无意间擦过。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怔住。
酥麻的痒意传入心房,沈绛月抿了抿唇,终于意识到了今日不同寻常的地方。
气氛似乎有些暧昧。
殷羨钰的喉咙紧了紧,开门见山道:“我们成亲许久,还未圆房……不如,今日就行了此事吧。”
随着殷羨钰的话音落下,空气明显变得燥热起来。
“今……日么?”沈绛月的脑子发昏,她完全没有准备,甚至还没有沐浴。
她着急的起身:“等我先沐浴一番。”
殷羨钰并不急于这一时,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反而升起一抹紧张。
正好,他可以趁着沈绛月沐浴的时间再好好准备一下,重新温习一下房中秘术。
殷羨钰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便去沐浴吧。”
一炷香过后,殷羨钰和沈绛月在床榻上相对而坐。
殷羨钰斟酌片刻,像是例行公事般主动开口道:“既如此,那就开始吧。”
沈绛月低低的应了一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因为过度的紧张,沈绛月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殷羨钰见她的动作越来越浮躁,主动伸出手:“我来吧。”
沈绛月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拒绝殷羡钰的提议,侧开身子。
她的目光落在殷羨钰的手上。
殷羨钰的十指冷白而修长,动作更是灵活无比,轻而易举的就褪下沈绛月的衣物。
在暖色的灯盏下,显得尤为色情。
沈绛月感觉到身前一凉,她匆匆别开眼睛,羞怯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是一颗葡萄。
被人剥去了皮儿,露出里面新鲜的果肉供人品尝。
殷羨钰的目光一顿。
他的神色依旧冷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绛月看到他眼底划过的一丝稍纵即逝的炽热。
殷羨钰之前从未与女子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也不知道女子的腰肢竟然可以这样柔软。
床幔之间全是沈绛月身上的馨香,过度的柔软的他的身上不可抑制的升起一股燥意。
沈绛月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衣裳相互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殷羨钰的身上如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蔓延至全身。
很陌生,却也很惬意。
竟让他心猿意马。
殷羨钰忍耐了片刻,做事之前特意叮嘱:“听说女子的第一次都不会很容易。”
“你若是难受,便说出来。”
这样赤裸直白的话让沈绛月的脑子卡壳。
没关系,她们是夫妻。
沈绛月极力了说服着自己,低低的“嗯”了一声,回应殷羨钰。
“我知道了。”
两人坦诚相待,沈绛月垂着眸子,不敢与殷羨钰对视。
她两只手无所适从,殷羨钰直直的贴了上来,却没法对号入座。
她轻轻蹙起眉,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声:“唔……”
后者的动作一顿,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用歉意的目光看着沈绛月:“实在抱歉。”
陷入的那一刻,殷羨钰仿佛被夺取了所有的理智,脑海里就只剩下与沈绛月抵死缠绵的想法。
他不是个重欲之人,却忍不住身陷其中。
而这,仅仅是他们的第一次。
殷羨钰的面色发苦,心中生出了退缩之意。
他竟然如此贪恋沈绛月的身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沈绛月察觉到殷羨钰的退缩心理,心中骤然一紧。
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事情都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若是她在此刻放走了殷羨钰,之前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再者,殷羨钰好不容易开窍,愿意和她同房,谁也说不准下一席是什么时候。
说不准要十天半个月,这样的机会可谓是千载难逢。
沈绛月当下就有了判断,她一把抓住殷羨钰抽离的手腕,低声挽留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殷羨钰对上沈绛月那希冀的目光,她似乎并不希望自己离开。
殷羨钰动摇了,到底还是止住了内心的想法。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两人匆匆结束,殷羨钰叫了水。
早早恭候在外面的奴仆们进来收拾残局。
看着床榻间的凌乱痕迹,丫鬟们的脸上红了一片。
顾忌到沈绛月明日要去学堂上课,殷羨钰这才停手。
他害怕将人折腾的太厉害,耽误了沈绛月的学业。
若不然,他恐怕会继续拉着沈绛月胡作非为。
沈绛月的神情恹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同房可真是个累活。
她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
殷羨钰温声道:“你早些休息,明日我送你去学堂。”
他转过头去,对下人吩咐道:“给三小姐传话,明日不需要等着大少夫人一起出行,让她自己先行一步。”
这突如其来的宠爱让沈绛月有些无所适从。
她将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承欢后的春水眼眸看着殷羨钰。
沈绛月能够明显感觉殷羨钰对她的态度好了起来,有了夫妻之实就是不一样。
就连殷羨钰这样的端方君子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