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入王府当晚,夫君便纳了侧妃。
京城皆知,他爱的是我那庶妹,娶我只因嫡女身份。
我安分守己扮演正妃角色,不争不抢,甚至替他照顾有孕的庶妹。
直到我听见他醉酒后的心声:
“系统,为什么攻略进度还是零?”
“她为什么不像原著里那样吃醋黑化?”
次日我主动邀宠,他欣喜若狂。
却在最情浓时,我咬着他耳朵低语:
“王爷,你心里那个系统......最近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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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高烧,流下的泪堆叠在鎏金烛台上,凝成暗红色的痂。
满室喜庆的红,映着端坐在拔步床边的沈知微。大红的嫁衣,沉甸甸的凤冠,每一寸都彰显着镇国公府嫡女、新晋靖王妃的尊贵。只是这尊贵,此刻被一层无形的尴尬笼罩着。
更漏声迟缓,一下,又一下,敲在人心上。
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杂沓而不稳。门被推开,浓烈的酒气先于人涌了进来。她的夫君,靖王萧衍,一身大红喜袍,身姿挺拔,面容在烛光下俊美得近乎凛冽。可他眼中没有半分新郎的喜气,只有一片拒人千里的冰寒,以及……一丝不易察觉、急于摆脱什么的烦躁。
他挥退了欲上前搀扶的侍从,脚步虚浮地走到床前,并不看沈知微,只盯着那对燃烧的龙凤烛,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王妃安歇吧。”
说完,竟转身就要走向一旁的暖阁。
“王爷,”沈知微开口,声音平静,像秋日无波的湖面,“今日是洞房花烛夜。”
萧衍脚步一顿,侧过半张脸,烛光在那完美的轮廓上投下阴影:“本王累了。府中事务,明日自有管事来禀。至于你……”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分意味不明的告诫,“做好你的正妃即可。”
话音未落,他已径直走入暖阁,留下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几乎是他身影消失的同一刻,沈知微耳边清晰地捕捉到院墙外远远传来的丝竹喧闹声,那是从西侧院方向来的。今日靖王大婚,同一日,她的庶妹沈知婉,以一顶粉轿从侧门入府,成了靖王侧妃。
京城谁人不知,靖王萧衍心尖上的人,是那个柔弱堪怜、素有才名的庶女沈知婉。娶她沈知微,不过是圣意难违,看中她镇国公府嫡女的身份,为皇家体面罢了。
沈知微自己,也再清楚不过。
她缓缓抬手,自己解下沉重的凤冠,动作不疾不徐。脸上看不出丝毫新嫁娘遭此羞辱应有的悲愤或凄楚,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冷静。既然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她又何必投入不必要的感情,徒增烦恼?
第二日敬茶,宫里的嬷嬷眼神复杂,沈知微却举止得体,无可挑剔。面对萧衍毫不掩饰的冷待,她坦然受之。回到王府,她便将中馈之权主动分出一半给西侧院的沈知婉,美其名曰“妹妹身子弱,莫要劳累”,实则是将麻烦一并推了出去。
她将自己活成了靖王府里一个最规整的摆设。每日晨昏定省,管理剩余不甚要紧的庶务,对萧衍敬重有余亲近不足,对日渐得宠且有孕的沈知婉,更是关怀备至,亲自过问饮食起居,送去补品药材,连王爷赏下的稀罕物件,也常先紧着西侧院。
府中下人们起初还观望,后来见这位正妃娘娘是真的泥人性子,不争不抢,渐渐也就失了敬畏,背后难免有些闲言碎语。沈知微只作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