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琬,在京城开了家布行,名叫“锦绣阁”。
生意嘛,不好不坏,糊口饭吃。
可对门的“金玉坊”钱掌柜不这么想,他觉得我挡了他的财路。
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所以,他给我送了份大礼——几个街头混混。
天天来我店里坐着,不买东西,就磕瓜子,吹牛皮,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报官?没用,他们又不打不砸,官府懒得管。
硬赶?我一个女人家,带着几个伙计,怎么跟他们斗。
伙计们愁眉苦脸,都劝我破财消灾。
我笑了。
破财?不,他钱掌柜送来的,是财神爷。
我得好生伺候着。
1
我叫乔琬,锦绣阁的女掌柜。
铺子不大,开在京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上。
靠着几样别家没有的苏杭新料子,也算站稳了脚。
对门的金玉坊,老板姓钱,叫钱虎。
人如其名,又虎又贪。
他家的料子不如我的,就总想搞些歪门邪道。
这不,大礼说来就来。
午后,日头正毒。
店里刚走了两位夫人,伙计小张正要去沏茶。
门口光线一暗。
五个男人堵住了门。
为首的那个,敞着怀,露出胸口一撮黑毛。
脸上有道疤,一笑,那疤就跟着扭。
我认识他,城南一片的地痞头子,人称牛二。
牛二一步三晃地走进来。
他身后的四个,也是歪瓜裂枣,流里流气。
“哟,这不是乔掌柜吗?”
牛二的声音粗得像砂纸。
“生意兴隆啊。”
他扫了一眼店里的布料,眼神里全是嫌弃。
我放下手里的账本,站起身。
脸上挂着笑。
“是牛二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有喜欢的料子,只管说,给您算便宜点。”
小张端着茶盘的手有点抖。
我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稳住。
牛二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待客的长凳上。
“乔掌柜客气了。”
“我们兄弟几个,大老粗,不懂这些花花绿绿的。”
“就是最近腿脚乏,逛累了,来您这宝地歇歇脚,讨口水喝。”
他话说得客气,脚却直接翘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一双脏兮兮的靴子,差点就蹭到一匹云锦。
他身后那四个,有样学样。
两个人高马大地堵在门口,剩下两个在店里东摸摸,西看看。
手不干净,摸过布料,留下一道道黑印子。
这就是钱虎送来的“大礼”。
不打你,不骂你,不砸你店。
就恶心你。
他们往这一坐,哪个正经人还敢进门?
小张气得脸都白了,拳头捏得死死的。
我按住他的肩膀。
“小张,给几位爷看茶。”
然后我转向牛二,笑容不变。
“几位爷逛累了,是该歇歇。”
“我这庙小,招待不周,您几位多担待。”
牛二眯着眼打量我。
他大概以为我会又哭又闹,或者又急又怕。
可我偏不。
我镇定得,好像他们真是来歇脚的贵客。
茶水很快就上来了。
牛二端起茶碗,吹了吹,喝了一大口。
“吧唧”一声,嘴咂得山响。
“嗯,乔掌柜这茶不错。”
“就是淡了点。”
他把茶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