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被我们门口的阵仗吸引了。
对着那张红纸指指点点。
“陈家班?没听过啊。”
“免费看戏?真的假的?”
“锦绣阁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对门的钱虎也看见了。
他站在金玉坊门口,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他大概觉得我被逼疯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午时一过。
说曹操,曹操到。
牛二那伙人,又晃晃悠悠地来了。
他们离老远就看见了我门口的红纸。
一个个都愣住了。
牛二走到门口,抬头念那行字。
他识字不多,念得磕磕巴巴。
“锦绣阁……特邀……陈,陈家班……献艺?”
他转头看向我,满脸的莫名其妙。
“乔掌柜,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迎了上去,笑得比前几天加起来都灿烂。
“哎呀,牛二爷,您可算来了!”
“快请上座!给您留着位置呢!”
我热情地把他往那“特邀嘉宾席”上引。
牛二更懵了。
他那几个手下也是面面相觑。
“乔掌柜,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什么陈家班?什么嘉宾席?”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牛二爷,您别客气啊。”
“您不就是‘陈家班’的台柱子吗?”
牛二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陈家班?”
“是啊!”我理所当然地点头。
“您想啊,您这几天天天来,风雨无阻,比谁都准时。”
“往那一坐,或说或笑,或吵或闹,引得街坊四邻都来看热闹。”
“这不是献艺是什么?”
“我看您几位天天在这儿‘沉’着,干脆就给您们取了个雅号,‘沉家班’。”
“后来觉得不好听,就改成了‘陈家班’。”
“怎么样,牛二爷,这名字还行吧?”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清楚。
“噗嗤”一声,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
接着,周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笑声。
牛二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色。
他懂了。
他全懂了。
我这是在耍他!
把他当猴耍!
他“霍”地一下站起来。
“你个臭娘们,你敢耍我!”
他扬起了巴掌。
我没躲,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牛二爷,您可想好了。”
“这一巴掌打下来,您就是当街行凶。”
“可就不是在我店里歇歇脚那么简单了。”
“到时候,官府的板子,可不认你是不是‘陈家班’的台柱子。”
周围的看客越聚越多。
把锦绣阁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牛二扬起的手上。
他打,还是不打?
这巴掌,要是落下来,事情就闹大了。
要是不落下来,他这个地痞头子的脸,往哪儿搁?
钱虎在对面也看傻了。
他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
釜底抽薪,借力打力。
直接把牛二架在了火上烤。
4
牛二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
打下去,是官非。
收回来,是丢人。
他那张疤脸,红一阵白一阵,精彩极了。
他身后的几个混混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