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第二天，牛二他们没来。
钱虎的新招数，来了。
5
钱虎的新招，简单粗暴。
降价。
他把金玉坊所有布料的价格，都降了三成。
甚至有些料子，是亏本在卖。
这一招，够狠。
老百姓买东西，图的就是个实惠。
你家东西再好，架不住人家便宜啊。
果然，金玉坊门口，很快就排起了长队。
而我锦绣阁，又变得冷冷清清。
伙计们都急了。
“掌柜的，我们也降价吧！”
“再不降，客人都被抢光了！”
我摇了摇头。
“不能降。”
“他降三成是亏本赚吆喝，我们要是跟着降，那就是伤筋动骨了。”
“这是一场消耗战。”
“钱虎家大业大，我们跟他耗不起。”
老周愁眉苦脸。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生意都抢走吧？”
我看着对面人头攒动的金玉坊，眼睛微微眯起。
“他想打价格战？”
“好啊。”
“我不仅不降价，我还要帮他一把。”
我叫来小张。
“小张，你带上店里所有的伙计，再从外面雇几个短工。”
“去干什么？”小张问。
“去对门，排队，买布。”
“什么？”
店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周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掌柜的，您没说胡话吧？”
“我们去买他的布？那不是资敌吗？”
我笑了。
“买，把我们账上所有的活钱都拿去。”
“他卖多少，我们买多少。”
“记住，要装成普通客人，分批去，别让他看出来。”
虽然他们满心疑惑，但还是照我说的去做了。
很快，金玉坊的队伍里，就混进了不少我的人。
钱虎在店里，看着爆满的客人，嘴都快笑歪了。
他大概以为，我这次是彻底没辙了。
他一边收钱，一边还时不时地朝我这边投来挑衅的目光。
我坐在柜台后，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心里在盘算另一笔账。
一整天下来。
我们把锦绣阁账上能动的银子，全都花光了。
换回来的是堆积如山的，来自金玉坊的廉价布料。
后院的仓库都快堆不下了。
晚上关门后，伙计们看着满仓库的“战利品”，一个个唉声叹气。
“掌柜的，咱们这钱，算是打了水漂了。”
“这么多布，我们自己卖，猴年马月才能卖完啊。”
我走到一匹布料前，伸手摸了摸。
钱虎亏本卖的布，质量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料子粗糙，颜色也发暗。
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说，我要卖这些布了？”
我回头，看着我的伙计们。
“明天，你们去城西，把那些赋闲在家的绣娘、裁缝，都给我请来。”
“工钱，我出双倍。”
老周更糊涂了。
“请她们来干嘛？我们又不缺人手。”
我拿起一块粗布，在手里掂了掂。
“这些布，做衣裳，是不够体面。”
“但是，拿来做点别的东西，却是绰绰有余。”
“什么东西？”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我嘴角上扬，吐出两个字。
“围裙。”
还有，车夫的袖套，搬运工的挎包，厨房的抹布，学生的书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