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拱了拱手,我带着清荷离开了酒楼。
下午的骑射课,陆源没有来。
若他能对父兄少些滤镜,大概会偷偷自己去查,可惜了,怕是会直接问出口。
此举未免有些打草惊蛇了。
不过这一世的复仇本就是打明牌,想到此,我只能加快速度了。
上一世,我向宰相府宣的第一战便是景德十九年淮阴县治水案。
彼时我刚入学,借用同窗关系搭上了户部尚书方知州的线,也就是方竹玄的父亲。
我借此案铲除了宰相府的一些党羽,给了宰相一个好大的惊喜。
如今重生在景德十六年,淮阴县还未发洪水,怕是要往其他地方先使劲了。
收了思绪我捡起一旁架子上的弓箭专心起来。
嗖——正中靶心。
“叶兄,你看着瘦瘦小小的,没想到竟有如此好的射艺!”方竹玄啪啪鼓着掌凑了过来。
我微微一笑:“方兄谬赞了。你的射艺也不遑多让。”
“哈哈哈哈没想到叶兄竟也关注我。”
我一愣,还真没注意,都是上一世太过熟稔了。
“诶,下了学去画舫玩?”方竹玄拍了拍我提议。
我连连摆头,“今日还要交一篇文章给范夫子,下次再约。”
在书房删删改改了许久,总算写了篇不太突兀的策论。
刚来就出风头可不好,不急。
我伸伸懒腰思索着下一步,吩咐清风去富源县走一趟。
连着两天都没见到陆源,再次见到他时他竟一脸憔悴。
下了学我正急忙往外走,最近几日我忙着组织自己的人脉网,颇为忙碌。
陆源直直的拦着我,双眼布满了血丝,急切的要说些什么。
“陆兄,这儿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看着他几乎要脱出口的话,我连忙先他一步开口。
同样的包间,同样的菜色,这几个菜我还真是吃不腻。
“阿栀,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你父亲会.......”
犹犹豫豫的,我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蹙眉道:“陆源,这是查到什么了?怎么?你在心疼我?”
陆源红着眼开口:“当年的决堤案是我父亲主办不假,你父亲当时用假料来替换真料,要不是......”
“陆源!你以为,我是污蔑?”听到此我拍案而起,怒气道:“当年你父亲不过是个工部小官,自己中饱私囊换了假料,不过一连几天的雨水就抵挡不住,事发时为了逃避责任,随便就找了一个提供材料的小小富商作替罪羊,这些年,可都是我父亲在地下为你父亲担着骂名。
你如今倒也想着把罪名推到我父亲头上,呵,也是,高高在上的陆小公子,怎么会信我的说辞,
这些,是你自己查的,还是问了你父亲?”
“阿栀,我没敢去问的,我隐隐感觉此案跟你有关,我偷偷去查的。”
“呵,你那好父亲,处事可谓是小心翼翼滴水不漏,当年知晓真相的大人物可没一个在这世间了,你能查出来真相就有鬼了。怎么,陆小公子此时不恨我了?一个凄惨的身世就能让你抛弃上辈子灭门的仇恨?”我讽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