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筝，丹道峰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
平平无奇的意思是，我只想安安静静炼我的丹，别的什么都不关心。
丹药，是我唯一的道。
一分药材，一分火候，半分杂念都不能有。
可总有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们觉得，丹道是捷径，是靠嘴皮子，是靠背后捅刀子。
丹道峰的月度评比，我的“九转清心丹”被评为魁首。
柳菲师姐当场发难，说我的丹药里加了禁药“催灵粉”。
能短暂提升药效，但会毁人根基。
满场哗然。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辩解，等着我痛哭流涕。
我师尊眉头紧锁，似乎也想为我开口。
我只是抬起手，示意他不必。
然后，我对着高坐其上的执法长老，轻轻地笑了。
我说：“长老，弟子秦筝，请‘溯源镜’一观。”
我不喜欢跟人吵架。
因为我的丹炉，比我的嘴会说话。
它会告诉所有人，什么是真正的丹道，什么是……自取其辱。
1
丹道峰的清晨，总是从药香开始的。
百草园的雾气混着草木的清芬，丝丝缕縷地往鼻子里钻。
我喜欢这个味道。
干净，纯粹。
不像人。
人一多，味道就杂了。
尤其是嫉妒的味道，又酸又冲。
今天丹道峰的月度评比，空气里的酸味就特别浓。
几十个丹炉一字排开，青烟袅袅。
每个弟子都守在自己的炉子前，神情紧张。
只有我这里，风平浪静。
我的丹炉“小黑”，此刻正安静地发出嗡鸣。
炉火是纯净的蓝色，像水洗过的天空。
我盘腿坐着，闭着眼，神识沉在丹炉里。
每一株药草的灵力如何分解，如何融合，在我脑子里都清晰得像一幅画。
“九转清心丹”已经到了第七转，药胚圆润，丹香内敛。
成了。
我睁开眼，掐诀，收火。
炉盖弹开，三枚龙眼大小的丹药旋飞而出，落在我的玉盘里。
每一颗都带着一圈淡金色的丹晕。
上品中的极品。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我不用看也知道，那些眼神里装的是什么。
羡慕，惊叹，还有……藏不住的酸。
我旁边，柳菲师姐的炉子“砰”地一声闷响。
她脸色一白，赶紧打开，里面只有一滩黑乎乎的药渣。
又炸炉了。
这个月第三次。
她死死盯着我玉盘里的丹药，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我假装没看见，端着盘子，走向评比台。
评比台上坐着三位长老，为首的是执法堂的石长老。
石长老为人刻板，铁面无私，丹道峰没人不怕他。
我把玉盘呈上去。
石长老拿起一枚丹药，捻在指尖，只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
“丹蕴金光，药香凝而不散，是为上品。”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秦筝，你的控火术，又有精进。”
我微微躬身：“谢长老夸奖。”
这一句，算是给这次评比定了性。
弟子们开始窃窃私语。
“又是秦筝师姐……”
“没办法，人家是天才嘛。”
“天才？谁知道背后用了什么手段。”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我耳朵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