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确保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我记得，那笔钱好像是用一个叫‘王丽’的假身份申请的奖学金，然后又通过几个复杂的账目转走了。手法还挺专业的，不像是‘一时冲动’啊。”
这些细节，是我过去无数次被她当成免费劳力，帮她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社团文件时，无意中看到的。
当时我只觉得奇怪，并未深思。
现在想来，那时的她，早已在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
肖茹的脸彻底白了，像一张被水浸透的纸，连嘴唇都在哆嗦。
“你……你怎么会知道！”
周逸凡的脸色也变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晚晚！你别听小茹胡说！她只是……”
“只是什么？”我甩开他的手，声音陡然转冷，“周逸凡，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是她一时冲动，还是你全程指导？”
“那笔钱的数额，足以构成诈骗罪，而且是数额巨大。你让她去自首，说是‘挪用’，不过是想避重就轻。现在看瞒不住了，就想找我这个替死鬼，你好大的脸啊！”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入他的心脏。
周逸凡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他终于意识到，我不是他想象中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蠢货。
我什么都知道。
“你……你调查我？”肖茹恼羞成怒，尖叫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猛地朝我扑过来，张牙舞爪地想要抓我的脸。
“我撕了你这张嘴！”
周逸凡总算还有理智，死死地从后面抱住她。
咖啡馆里的人纷纷侧目，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场面变得无比难看。
“够了！”周逸凡冲着肖茹低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看着我。
他的脸上重新堆砌起虚伪的深情，眼眶泛红。
“晚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算我求你，帮帮小茹，就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他试图用过往的情分来绑架我。
真是可笑。
我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周逸凡，别再演戏了。”
“恶心。”
“从你开口让我顶罪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多年的感情，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你和她利用我的这场戏码，结束了。”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帆布包，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身后，是肖茹气急败坏的咒骂，和周逸凡绝望的呼喊。
我一步都没有停留。
走出咖啡馆，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我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那股被背叛的剧痛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挣脱枷锁的清醒和快意。
周逸凡，肖茹。
这只是个开始。
03
我以为咖啡馆那场难堪的对峙，已经是周逸凡能做出的最无耻的事。
我错了。
几天后，周逸凡的父母，周叔叔和王阿姨，亲自登门了。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过分热情的笑容。
我妈不明所以，热情地把他们迎进门，忙前忙后地倒茶。
我爸也陪着笑脸，说着“稀客稀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