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枳,你不喜欢沈斯年了?”沈岁欢盯着江枳,头一次认真叫她的名字。
她觉得江枳好像变了,在食堂扇巴掌的视频她看过了,别说一点爱意。
江枳的眼神仿佛恨的能杀人。
扇巴掌更是不遗余力,沈斯年的半边脸在出食堂的时候已经肿的很高了。
很多人都拍了视频,那些视频已经传遍了学校。
那可是学生会主席!
江枳啃苹果的手一顿,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要你管。”
“你嘴是真硬!”
沈岁欢简直拿她没辙。
“亏我还帮你报仇了,你一句感谢都没有?”
“谢谢你,满意了?”
沈岁欢:“……”尼玛。
在江枳看不到的地方,一群社会精神小妹,无一不是断胳膊断腿的被送进警局的。
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秦序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住上个十年八年。
而沈斯年,左腿骨折。
晚上12点,沈岁欢他们终于要走了。
“好同桌,明天放学见。”沈岁欢朝她摆摆手。
一行人往门口走去。
江枳终于鼓起勇气:“沈岁欢,娇娇。”
沈岁欢和张娇娇停下脚步。
门口传来沈岁欢贱兮兮的声音:“干嘛?”
江枳扣着手,神色有些尴尬:“谢谢你们……”
说完,人就低下了头。
张娇娇轻声笑了笑,出了病房门。
沈岁欢神色有些诧异,她还是第一次见江枳低下头。
“不用谢我们,谢序哥。”
“嗯。”江枳竟然罕见的应了一声。
沈岁欢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奇怪,真是奇怪。
病房再次回归安静,柔和的灯光照在秦序的侧脸,轮廓清晰,黑长的睫毛垂下来,挺鼻薄唇,好看的不像话。
可惜,他太好了。
好看到不该被任何脏东西玷污,特别是她这样全身都陷进淤泥里的人,更不应该。
“秦序,给你添麻烦了。”
秦序没说话,他不想江枳和他这样生分。
“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一阵沉默后,他终于应了声:“嗯。”
江枳在医院住了整整四天。
秦序就陪了她四天。
一直到确认没事的时候,他才肯放她回家。
周五晚上,出院后,她的心情就好多了。
江枳回到家,把衣服床单洗完,又把家里好好收拾了一番,才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回了卧室。
终于不用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地方睡觉了。
她坐到书桌前,把高一到高三所有的书都堆在面前。
认认真真写了所有和他们高考类似的题和解析。
她要完成对秦序的承诺,势必要把秦序教到海大。
如果到时候传出去全市第一的学生门门不及格,得很丢人吧,这样显得她很无能。
除此之外,还有各科的知识点,很详细。
整整两天三夜,她都忙活到大半夜两三点,然后第二天六点多又继续爬起来忙活。
如果秦序这还考不上海大,她真的会很痛心的。
周一,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照常做了两份早餐后带着那本厚厚的笔记本去了学校。
她来的不算早,但是今天的秦序来的也要比往常早一些。
沈斯年的桌子旁放了一条拐杖,仔细看他的脚也被纱布缠着。
在沈斯年期待又怨恨的目光中,江枳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然后从书包里掏出包装好的早餐和那本她通宵三个夜晚才写好的笔记,一并给了秦序。
这一幕,刺的沈斯年眼睛生疼。
今天的早餐是她自己做的紫薯包和热乎的牛奶,怕吃不饱她还特意多给他加了个三明治。递给秦序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算是报答秦序对她照顾这么久的恩情吧。
做完这些,然后在郎朗的读书声中,她趴到桌子上呼呼大睡。
熬了几天大夜,终于有时间睡觉了。
无人在意沈斯年,他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扭过头时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暗芒。
他认为是这段时间忽略了江枳,所以她才想用这个办法来气他。
但江枳的目的达到了,她不仅气到了沈斯年,更是害他挨了一顿打。
玩也玩够了,闹也闹够了。
沈斯年觉得该哄哄江枳,让她继续为自己死心塌地了。
沈斯年还是装作好心的模样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然后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江枳身旁。
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心思。
他想做这些挽回一下江枳的心,于是小心翼翼的要把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但沈岁欢压根儿看不得这些。
她伸手去拦。
“滚。”
沈岁欢没来得及阻止,倒是让沈斯年先挨了一脚,这一脚踹的很重,直接把人从教室后面干到了第一排。
“嘭……”
随着沉闷的撞击,沈斯年几乎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咔嚓声。
被碰到的书桌也应声倒地,教室突然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地上的沈斯年。
秦序一只手拎着自己干净的校服盖在江枳身上,连同她的脑袋一起。
趴在桌上的江枳也在睡梦中听到一声巨响,她用力抬起沉重的脑袋呢喃道:“下课了……”
却在下一秒又重重的把脑袋埋在课桌,伴随着清冽的松香气再次入了梦。
教室里,秦序抬起眼,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搭在江枳的后背上,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
“秦序……你为什么?”沈斯年还是第一次和秦序正面交锋,从前只是他单方面背地里使坏。
秦序从来懒得跟他计较。
此时沈斯年正痛苦的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看得出这一脚应该很疼,都飞出几米远了。
手里的拐杖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很是狼狈。
教室里的课桌几乎倒了一小半。
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班里的男生双眼放光,敬佩的望向秦序,那是对强者的崇拜和仰望。
秦序轻笑一声:“没有为什么,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晃,这个理由可以吗?”
“秦序,你……”沈斯年咬着牙,眼神霎时变得恶毒,他颤抖道:“你凭什么这么张狂?”
“你就算看不惯我……也该……也该讲点道理吧……”
他闻言冷哼一声,宛如听到什么笑话。
单手拎了张椅子,踏着步子悠悠的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