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的影像突然扭曲。他的领针爆出刺眼的蓝光，西装第三颗纽扣的暗格自动弹开——
里面嵌着微型培养舱，漂浮着和白玥怀表中相同的胚胎细胞。
"你以为她为什么能抵抗次声波？"霍恩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那女人给自己植入了你们孩子的神经索原型！"
白玥的机械虫突然集体停滞。
通风管传来金属撕裂声，她的神经索穿透层层甲板刺入舰桥。索体表面布满裂纹，蓝光时断时续，显然已到极限。但那些发光的纤维仍精准地缠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掌拉向另一个控制接口。
"密钥对接。"她嘴角渗出血丝，"现在！"
星火的残影突然实体化。孩子的身体由无数数据流构成，他抓住我的另一只手，生物电光顺着皮肤导入裁决密钥。金属外壳应声裂开，露出内部精密的抑制器电路。
次声波在此刻达到峰值。
霍恩的影像暴涨，占据整个舰桥。他的领针发射出肉眼可见的波纹，所过之处机械虫成片死亡。白玥的神经索开始崩解，索体寸寸断裂，像被焚毁的树根。
我顶着剧痛将密钥插入接口。
所有全息屏同时闪现胚胎舱的实时影像：三百个孩子突然睁开眼睛，他们的神经索集体刺入培养液循环系统。议会地下设施的警报响彻每个角落，而霍恩领针的次声波频率——
正被那些神经索反向解析。
"情感抑制器已解除。"星火的声音开始消散，"记忆修复程序启动。"
白玥倒下的瞬间，我看见她脊椎末端的神经索根部——那里嵌着一小节苍白的生物组织，正随着怀表里的基因图谱同步搏动。
霍恩的影像突然冻结。他的领针出现裂纹，西装第三颗纽扣的暗格迸开，微型培养舱在太空中飘散。
歼星炮的坐标锁定提示音在此刻响起。
但瞄准的不再是殖民星球——
而是议会主星的地底设施。
第5章
反应堆核心的蓝光在金属壁上跳动，像被困住的幽灵。白玥的神经索缠着我的手腕，索体表面裂开的纹路里渗出生物电光。我的裁决密钥插在控制接口上，金属外壳已经发烫，内部电路正和她的神经索产生诡异的共振。
"还剩七分钟氧气。"我盯着舱壁上的计时器。
霍恩的舰队包围了整个小行星带，全息投影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收缩包围圈。星火的残影漂浮在控制台前，孩子的手指快速划过数据流，议会主控系统的防火墙一层层崩塌。
"他派了自杀式无人机。"白玥的声音很轻，"反应堆过载也逃不掉。"
神经索突然收紧，刺进我的颈椎。剧痛像冰锥凿开颅骨，但随之涌入的不是数据流，而是记忆——火星沙漠的夜晚，她指着天狼星说："它之所以明亮，是因为吞噬了所有伴星。"
现在我才懂这句话的意思。
星火的身体突然闪烁，议会的主控系统开始反扑。三百个胚胎舱的监控画面强行切入，那些孩子的神经索正在暴走，撕扯着培养舱的约束装置。
"密钥不仅是开关。"白玥的机械虫爬满反应堆外壳，"它是催化器。"
我的左眼突然恢复视觉，战术分析仪的最后一次扫描结果显示：裁决密钥的核心是超密态物质，而她的神经索里嵌着反物质触发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