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端王府?”我问身旁策马而行的沈南褚。
他点头,目光沉静:“三年前遭构陷,朝廷削其爵位,仆从尽散,只剩几个老奴守宅。”
我望着那摇摇欲坠的门楼,心头泛起酸楚。前世他是万人敬仰的战神,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朱漆剥落,匾额歪斜,连大门都被积雪压塌了一角。
可我知道,这座府邸藏着太多秘密——不仅是《天机策》的残卷,更是重启山河的关键。
刚入府门,便见两名老仆瑟缩在廊下烤火,见我们到来,惊疑不定。
“王爷……您回来了?”
沈南褚淡淡道:“不止我,还有王妃。”
两人目光转向我,满是不信。毕竟眼前这位女子衣衫单薄,面色苍白,哪像能撑起王府的模样?
当天晚上,我被带到了西厢的一间小屋子里。这间屋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壁和窗户都透风,让人感觉冷飕飕的。屋内的炭火也不太充足,只有一点点微弱的火苗,根本无法抵御寒冷。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盖着单薄的被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夜晚的寒气像无数根细针一样,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刺进我的骨头里。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每隔一会儿就会被冻醒。
寒冷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前世母妃教给我的御寒心法。我闭上眼睛,默默地念起口诀,调整自己的呼吸。随着呼吸的调整,我感觉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得无法忍受。
就这样,我一边默念着口诀,一边调整着呼吸,勉强熬过了这个漫长而寒冷的夜晚。
清晨起身时,发现枕边多了件厚绒披风,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是他送来的。
我没有立刻穿上,而是轻轻摩挲那柔软的绒毛,仿佛能触碰到他昨夜悄然伫立窗前的身影。
他终究还是记得——我最怕冷。
我披上它,走向正厅。途中路过书房,门虚掩着,我听见里面有人低语。
“……真的要信她?不过是个替嫁的庶女,说不定是奸细。”
“可王爷为何对她如此不同?昨夜亲自巡视围墙,还调了暗卫布防。”
“别忘了,三年前那场雪崩,正是因一个女人,才导致王爷失去一切。”
我驻足片刻,指尖微微发颤。
他们说得没错。三年前,正是“许文君”这个名字,成了整个阴谋的导火索。许文清伪造证据,说我勾结外敌,私通北狄,而沈南褚为救我,擅自调动边军,酿成边关动荡,最终被定为谋逆。
一场雪崩,埋葬了三千将士,也几乎毁了他一生。
我轻轻推门。
两人见我进来,慌忙起身行礼。
我并不责骂,只是淡淡问道:“你们可知,当年是谁向朝廷密报,说我夫君私藏前朝玉玺、意图谋反?”
二人面面相觑。
我继续道:“是我父亲,户部尚书许崇安。而真正递出密信的,却是他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