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训练?”顾晏辞正在给我削苹果的手一顿,抬起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对啊,”我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咨询过王主任了,他说你的腿神经虽然受损严重,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恢复的可能。只要坚持做康复训练,说不定……说不定有一天你能重新站起来!”
我以为他会和我一样开心,然而,他的脸色却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你嫌弃我了?”他冷冷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 prachtige的颤抖。
“什么?”我愣住了。
“你嫌弃我是个残废,所以想把我治好,然后好把我扔掉,是不是?”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眼眶也越来越红。
“顾晏辞!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辛辛苦苦照顾你这么久,就是为了扔掉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那你为什么非要我去做什么康复训练?我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他几乎是在哀求。
“好?哪里好?你甘心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吗?你甘心一辈子都让我照顾你吗?”我的火气也上来了,“顾晏辞,我希望你站起来,不是因为我嫌弃你,而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希望你能自己走路,去你想去的地方,而不是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
“我不用!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待在这里!”他固执地吼道。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天的争吵,是我们同居以来最激烈的一次。我们不欢而散,陷入了冷战。
他不再给我做饭,不再跟我说话,又变回了那个沉默阴郁的雕塑。而我,也因为生气,下班后不再第一时间回家,故意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我知道,我们都在用这种幼稚的方式伤害着彼此。
冷战的第三天,我接到了邻居张阿姨的电话。
“小洛啊!你快回来吧!你家那位……他从轮椅上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