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你。”陈默终于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种平静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
“林诚，我最后说一次。薇薇想看大象，我就带她去看。你要么跟着，要么自己滚。别在这儿妨碍我。”
说完，他拉着林薇薇继续往前走。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包裹了我。
我不能丢下他们。
无论他们变成了什么样，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只能跟上去，希望能找到机会让他们清醒过来。
我们沿着那条小路走了大概五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饮料摊。
摊位的招牌上，用鲜红的油漆写着三个字——兔子血。
一个穿着蓝色制服，但戴着白色工牌的摊主，正满脸笑容地朝我们招手。
“帅哥美女，要不要来一杯特调的‘兔子血’？美容养颜，清热解暑！”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门票上的第三条规则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不要购买园区内任何出售‘兔子血’的饮料摊的商品。”
“陈默哥哥，我渴了。”林薇薇恰到好处地开口，声音又娇又软。
“好，哥哥给你买。”陈默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拉着她走向饮料摊。
“不能买！”我冲过去，死死地拉住陈默的胳膊，“规则上说了，不能买！”
“又是规则！”陈默的耐心终于耗尽，他猛地一甩手，将我推倒在地。
“林诚，你他妈有完没完？薇薇只是渴了，想喝杯饮料，你也要管？”
“对不起，阿哲，”林薇薇蹲下身，试图扶我，眼中却闪烁着得意的光芒，“都怪我。我不喝了，我们走吧，别让陈默哥哥为难。”
她越是这样说，陈默就越是愤怒。
“不行！今天这饮料，我还非买不可了！”
他走到摊位前，掏出钱包：“来三杯‘兔子血’。”
“我们只要两杯就够了。”林薇薇在他身后小声说，然后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补充了一句，“毕竟，有些人不配喝呢。”
摊主笑嘻嘻地从一个看不清内部的桶里舀出三杯深红色的液体，递给陈默。
那液体粘稠，散发着一股甜腻的腥气。
陈默端着两杯，递给林薇薇一杯。
林薇薇接过饮料，小口地抿了一下，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嘻嘻，真好喝！谢谢陈默哥哥！我这么听话，必须奖励我一个小蛋糕！”
她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撒娇邀功。
陈默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待会儿就给你买。”
然后，他端着剩下那杯，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将那杯“兔子血”递到我嘴边。
“喝。”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不喝！”我扭过头，紧紧闭着嘴。
“我让你喝。”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行把我的脸掰过来。
“林诚，薇薇都喝了，你装什么清高？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脏了，就你干净？”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林薇薇在一旁煽风点火：“陈默哥哥，别逼阿哲了。他可能……嫌弃我们吧。”
这句话彻底摧毁了陈默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捏着我下颌骨的手骤然收紧，另一只手将杯子狠狠地压向我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