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敲键盘声“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屋里两个警察一个做笔录,一个警察盘问着审讯椅的犯人,审讯椅上女孩子长长的头发被胡乱的扎起,看向警察时眼神早已麻木,嘴角却露出猖狂得意的笑容。
“人是你sha的吗”?老警察见女孩油盐不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提高了声量。
女孩望着警察笑而不语,眼神却缓缓落在她染红的指甲上。
‘“回答问题”。
“有兴趣听个故事吗?听完了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女孩好久才语气平淡的开口。
分割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与黑暗融为一体,只能听见雨滴落在沥青路上的声响。
我撑着透明伞踩着小水坑一步一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老师又拖堂了,真讨厌。
我看了看渐渐隐入黑暗的马路踌躇着不敢上前,我停下来掏出手机给爸爸打去电话,“喂,爸爸可以来接我吗,下雨了”。
“哎呀,又没有几步路,自己走回来”。
“可是天已经黑了,我一个人……”话还没有说完爸爸就急匆匆打断“哎呀,自己回来,四个二炸,不和你说了,我有点忙”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嘈杂的打牌声,我冷哼一声收起电话就往家的方向走,不过是半个小时的路程而已,大不了就自己走回去。
但看了看黑黑的路,害怕的往后退了退,我掏出手机打给了妈妈,“妈妈,我下课了,可不可以来接我啊”?
“下课了啊,现在还早自己回来吧,今天有人在家里面,妈妈有点忙,你自己回来行不”?
“好吧”,我挂断电话打开手电筒和音乐,我轻哼着歌踩着小水坑走在路上。
风将树枝轻轻带起,发出呼呼的声响,周围都是树林连个房子都见不着,我脑海不断浮现着昨晚看得鬼片,生怕一回头就看见不明物体,我只能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雨越下越大,大到我分不清前面的路还是河,身上的衣服裤子已经被雨水浸湿,冷的我打了一个冷颤。
一束晃眼的光落在我身上,我用手挡住光站着原地,还没有等我看清是谁时,我已经被掳上了面包车,一只布满茧的手死死的捂住我的嘴,手上的茧弄的我很难受,我拼命的挣扎着,可根本挣脱不掉。
那天的雨很大,大的我听不见他们的喘息声,那天的星星的很亮,晃得我眼睛疼,我看着那不断晃动的天花板,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了一滴泪。
等到夜晚渐渐褪去黑色的外衣露出墨蓝色的天空时,天花板停止了晃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张印着小丑鱼的床单将我紧紧裹着,这又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才缓缓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见在我头上不断晃动一年蓬,白色的,很是招人喜爱,等我穿上破布一样的衣服,我才发现我被他们丢在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头顶上太阳晃人的厉害,我裹着小丑鱼的床单一瘸一拐的走了很久,口渴的紧,眼角的泪水却已经把床单打湿了,怎么擦都擦不完。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看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门口坐着一个老太太杵着拐杖,正美美的晒着太阳,看见我后先是一愣后才火急火燎的跑向屋子。
终于可以再睡一会儿了。
醒来后我发现我躺在满是消毒味的病房里,旁边坐着不停落泪的父母,还有一群眼里满是同情的亲戚,发现我醒后妈妈一把抱住了我,不停给我说着对不起,说要是昨晚来接我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没事,妈妈,这不是你的错”我拍着妈妈的后背安慰着。
“对不起,笙笙,爸爸不应该去打牌的,我对不起你”说着往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我连忙制止他,“爸爸,这不是你的错”。
“到底是那个畜生啊”妈妈抱着我嘶吼着,她的眼泪冰冰凉凉的,透过我的衣裳将我的心冻了一个透心凉。
相当于妈妈的嘶吼,作为受害者的我显得冷静了很多,一直不哭不闹还贴心地为妈妈擦眼泪。
“报警吧,毕竟他们的DNA在我身上”长长的头发落下来遮住了我的眼睛也遮住了我眼里隐藏的杀意。
没一会儿,警察没有来却等来了我们的厂长大人,他满脸的横肉却努力露出笑意的样子,有点像马戏团里努力逗人笑的小丑。
“笙笙,我带着孽障来给你道歉来了”说完还不忘踢一脚旁边染着黄毛的男人,黄毛低着头眼睛却在狠狠的盯着我,眼里是藏不住的恨意。
我看了看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病房,还有陆陆续续进来的人,里面还有一个我极其熟悉的人。
我像往常一样露出甜甜的笑容,“李晓哥”。
李晓听到我叫他以后却把头沉沉的低下,始终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厂长把病房的门死死上,那一天我看着高高挂起的太阳退到楼层后面露出鱼肚白,我的未来就被厂长安排好了。
我藏起眼里的不甘扫视着他们每一个的脸,他们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看见我望他们的那一刻又一个个故作伤心悔改的模样。
好恶心。
他们走后我疯了似的冲进厕所,用最滚烫的热水冲去我的不堪,热水将我烫得通红,可我仍然想要更烫一些,好像只要被热水冲个遍,我就又能变成从前的那个海笙笙。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枯烂的玫瑰的气味永远比不过鲜艳夺目的玫瑰,现在的海笙笙再也回到过去了。
我坐在花洒下滚烫的热水却把我浇了一个透心凉,看着劣迹斑斑的身体,我扑到马桶前狂呕。
我撑着疲惫身子站了起来,我看着镜子里的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女孩子,身上是不堪的痕迹,我将手指伸进嘴里狠狠咬破将鲜血涂抹在嘴唇上。
这样是不是就不是海笙笙了,这一刻以前的海笙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