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一只手轻轻的推搡着我的肩膀,我们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数学老师捏着卷子黑着脸盯着我,见我醒来他放下卷子轻笑一声,“呦,睡醒了啊”?
周围的同学忍不住的笑出声,数学老师出声制止,“好了,继续看题”。
我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同学们又继续跟着数学老师的思路走,我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靠墙的玉清身上,一瞬间我们俩目光对视,她慌乱转移眼神,不肯多看我一眼。
一节难挨的数学课终于结束了,玉清没有像往常一样找我聊天而是和她的前桌聊的火热。
不理我?我做了过分的事情了?
我开始进行了三分钟的自我检讨,是体育课没有和她一起回教室?不对呀,明明是她说要去买冰淇淋吃的。
我的眼神不受控制的落在玉清身上,我撑起下巴看着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嘴角也在不知不觉勾起,笑的真好看。
放学后,我背着书包走在路上,突然一只手轻轻牵起我的手,我扭过头就跌进那双亮晶晶的眼里,玉清轻轻捏了捏我的掌心,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放学了为什么不等我”?
“你不是生气了吗”?我仍由她牵着不挣脱。
“是呀,但是到现在某人都不来哄我”玉清举起我的手,“所以我只好屁颠屁颠的来找她了”。
“为什么生气”?我不明白。
“因为……”她故意吊我胃口,她拉着我扯东扯西就是不告诉我原因。
玉清是坏东西。
“你是不是在心里悄悄骂我”,她突然凑到我的跟前,吓得我后退一步,她步步紧逼我一边退一边摇摇头。
她眯着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嗯”?
我掏出一颗山楂塞进她嘴里,酸得她五官皱到一块,她用力搂住我的脖子,“好啊,学坏了”。
好吧,海笙笙才是坏东西。
“还有吗”?她朝我伸出手。
“没有了”,我老实的摇摇头。
“没有骗人”?
“没有,我不会骗你”。
她笑着给我一个脑崩,“最好这样”。
“明天是周末,可以陪我去般若寺一趟吗”?她吃着冰淇淋望向我问道。
“去求什么吗”?
“求平安”她笑着说。
“我不信佛”。
“去不去”?
“去”。
第二天我和她站在寺庙门口,红色的围墙宣示着这是一片庄严的圣地,我们轻跨过门槛,走进围绕着檀香的圣地,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四大天王,庄严而严肃的表情凝望着每一个参观的信徒。
穿过天王殿,微风带起寺庙屋檐下挂着的风铃,风铃悦耳的声音为这座庄严的寺庙增添了灵动的美感。
玉清牵着我的手走到一个柏树下,树上挂满了人们许愿的红绸,红绸迎风飘扬像是要将人们的愿望迎风带给神灵,玉清松开我的手去不远处的售卖处买了两条红绸,不由分说的递给我一条。
玉清从一个游客手里借过一支笔就是趴在花坛上写着她的愿望,写完后将笔递给我,“该你了”。
我学着她的模样在红绸上写下,“远别望有归,叶落望春晖,所痛泉路人,一去无还期”。
“我来挂”,玉清自告奋勇的想要拿过红绸帮我挂好,我摇摇头亲手将红绸挂着枝头,我和玉清站在树下看着飘扬的红绸,风请将我的愿望带给远方的她吧。
在经过地藏殿时,我买了一盏往生灯,我站在地藏菩萨面前双手捧起往生灯虔诚的朝地藏菩萨朝拜,我跪在菩萨面前虔诚的祈愿,她的下辈子可以平安顺遂。
“为什么要供奉往生灯,家里面有人去世了吗”?离开般若寺时玉清有些不解。
“一个朋友”。
玉清见我情绪有些低沉,她握紧我的手朝我笑了笑,“牵紧我的手,小心走散了”。
“好”。
“笙笙”,玉清突然开口唤我的名字。
“嗯”?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停下来站在我的面前,她用指尖顶起我的嘴角,她的脸缓缓靠向我在相隔一寸时停下,她扬起甜甜的笑意,“多笑笑好吗?我觉得你的笑容很好看”。
我看着她的笑容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一枚带着檀香的檀木佛像挂在我的颈间,玉清的纤细的指尖捏住佛像,她身上的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萦绕在我的鼻尖,我下意识的朝她靠了靠。
这一刻的海笙笙只想靠玉清近一点。
“佛祖一定要保佑我们笙笙,保佑她开心平安”。
我的视线从她的指尖移到她的脸上,她被我看的不好意思往后退了退,“怎么了”?
“我们是朋友吧”?我看着她问。
“当然了,全世界最好的朋友”。
我将那枚佛像放进我的衣服里,让它紧紧的贴住我的心脏。
这一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这一天的我好像体会到了心跳加速。
也是在这天晚上我将一个计划深深的隐入心里,现在这个计划已经没有实施的必要了。
半夜,我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一个佝偻着脊背的男人坐在我的床边抽烟,他的眼里是晕不开的悲伤,郭奇见我醒后沉默着将烟蒂摁进烟灰缸里。
“吵醒你了”?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悲伤。
见我没有回答,郭奇自顾自的说着,“今天我看见老头陪着那女人逛母婴店了”,郭奇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看样子那个女人应该是怀孕三个月了,你不知道今天的老头真是格外的温柔细致,跟那个暴躁扔东西的男人完全不一样,割裂成了两个人”。
郭奇说着说着他的语气逐渐暴躁起来,眼底泛起凶狠的光,一副恨不得将郭达和那个女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我有些不耐烦。
郭奇缓缓靠向我,他的一只手慢慢捻起我额前的碎发,温柔细语的说着“你说我去让那个女人流产好不好”?
“我不想让那老头称心如意”。
我一巴掌打掉他那恶心的手,“随便你,但是现在请你滚蛋,不要打扰我睡觉”。
他一来我房间的栀子花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