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一双大手将程若璃拉过去,躲过了两人的劈砍,自己硬接了一刀。
还不等他们反击,两人就被踹进琴房里。
程若璃抄起谱架砸向最近一人,却又被人抓住手腕按在钢琴上。
斧子直接朝她手砍去,程若璃眼神一狠,抄起美工刀朝他胸前刺过去,打算一命换一命。
“砰!”
他突然被踹开,顾寒声拎着小提琴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打,小提琴都被打报废了,他眼睛冷得像冰。
但还是给他留了一口气,另一个人见他背后没有防守,一斧子扔了过去。
程若璃扛起古筝挡过去,看着入木的斧头,只剩下个把手,她怒了,将古筝使劲拍向他。
“咔嚓”伴随一声尖叫,古筝断了。
程若璃趁机抓起古筝琴弦,勒住那人的脖子,膝盖狠狠顶在他脊椎上。
最后一人吓得夺门而逃,却被顾寒声伸脚绊倒,脸直接磕在门框上。
“你怎么……”程若璃话音未落,最后一个袭击者突然暴起,匕首直刺顾寒声后心!
她本能地将他拉过来——
“噗嗤!”
刀刃还是插进顾寒声肩膀,而程若璃趁机将那人的手折了,踹向男人中间,直接爆蛋。
确认危险解除,程若璃双脚一软有些站不稳。
“闭嘴!”她扯下领带狠狠扎紧他伤口,指尖微微发抖,“谁要你多管闲事!自己都这样了还...”
“地上都是碎玻璃。”他声音因失血而沙哑,“划伤怎么办?”
程若璃摸出手机,屏幕映照出顾寒声苍白的唇色,“还贫,我打电话去医院。”
“不用,我车就在不远处,我们先过去。”他忽然倾身逼近,带着铁锈味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借个力?我好累,走不动了,麻烦你帮忙带我出去嘛。”
程若璃被他的身体一压,差点没站稳:“……可以,走吧!”程若璃被他整个笼罩在阴影里:“...重死了!”
“毕竟...”他低笑时胸腔震动,“我五高人群。”
“什么?”
暴雨拍打窗户的间隙里,他的声音清晰传来:“没办法,我智商高,情商高,颜值高,身高高,”他顿了顿,“还有血压现在应该挺高。”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伤的不重。”
他低笑的声音混着血腥气:“因为苦中作乐,自得其乐。”
程若璃架着他跌跌撞撞下楼时,暴雨中的黑车宛如沉默的巨兽,她挥手示意,车纹丝未动。
“手机在我口袋,拿手机打电话,密码24513。”顾寒声声音越来越轻
“在哪个口袋。”
“右边。”
摸索间,她感觉掌心下的肌肉骤然绷紧,男人喉结剧烈滚动,冷汗混着雨水滴在她手背上。
“那你自己站稳些。”程若璃摸到他的手机,放轻动作取出来。
顾寒声忍不住咳嗽几声,程若璃以为自己牵动他伤口,“没事吧!”
“没事。”他喉咙不停的吞咽着,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
“忍一下。”拨通时才发现自己声音在抖,“立刻将车开过来,快点,你顾总受伤了。”
车辆立马启动,开了过来,司机见两人身形狼狈,也不多问,扶着顾寒声进车里,程若璃跟着进去。
程若璃瞳孔一缩,她发现顾寒声里面穿着的白衬衫,被血染红了一片。
“你受伤这么严重?得快去医院。”她声音发紧。
“丽水别墅。”顾寒声却对司机报出地址,转头时碎发扫过程若璃紧绷的下颌,“私人医生比急诊科快。”他说话时喉结滚动,阴影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迈巴赫驶入铁艺大门时,别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医生剪开染血的布料那刻,程若璃看见他肩胛骨上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处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私人医生皱眉处理着两人的伤口。
“刀淬了毒。”医生镊子夹着棉球突然停顿,“程小姐手臂上...”
“先处理她的。”顾寒声突然攥住医生手腕,水晶吊灯在他眉骨投下阴影,睫毛在苍白脸颊拓出两道鸦青。
“死不了。”顾寒声随意地摆摆手,目光却一直盯着程若璃,“她比较重要。”
程若璃猛地站起来,绷带尾端扫过玻璃茶几:“你当自己是不死之身?”她声音里淬着冰,手指却诚实地发抖。
顾寒声忽然低笑,染血的指尖捏着体温计逼近:“量体温,别躲。”
水银柱在唇齿间泛着凉意,他拇指擦过她嘴角时,程若璃闻到他袖口传来的血腥与沉檀香交织的气息。
“又是惊吓,又是淋雨,很容易感冒发炎的,这不可小视。”
他拇指擦过她苍白的唇瓣,声音蓦地低沉: “再说……明天你还要在所有人面前,亲手碾碎程锦柔呢。”
程若璃瞥过头,将下巴从他手里挪出来。
“你还是顾着点自己吧!被刀插出一个窟窿。”
一时之间,房间静下来,谁也没说话,都闭目养神起来。
她有些昏昏欲睡,过了好几分钟,程若璃感觉嘴里的温度计被人拿出来。
“有点低烧了。”他指尖拂过她滚烫的耳垂,“明天还要比赛,今晚住这,我照顾你。”
程若璃拍开他的手,“你自己就是病号,还照顾我,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派人送我回去。”
刚走几步却被他用毛毯裹成粽子:“客房在二楼,敢逃跑的话……”
他晃了晃手机,“这里面可是有你,和我的半身裸照片,你敢走试试,我就发到网上去,我好歹在网上也是有知名度的,你看我天天在外戴口罩,防的是谁?”
程若璃看他无赖样,无语地扶额,“我睡哪里?”
“二楼左边,我带你去,感冒药等会泡好,我给你送去。”
私人医生和司机面面相觑,“这嬉皮笑脸的家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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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程若璃的高烧果然加重了。
“果然,晚上发烧了,温度还挺高。”顾寒声将毛巾盖在她额头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额头却烫得吓人。
顾寒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药和水杯,见她醒了,直接道:“吃药。”
程若璃想撑起身,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顾寒声见状,直接俯身,一手托住她的后颈,另一手将药片递到她唇边。
“张嘴。”
程若璃烧得意识模糊,下意识照做。
药片苦涩,她皱眉想躲,却被顾寒声捏住下巴,强行喂了水。
“咽下去。”他命令道。
程若璃瞪他,但还是乖乖吞了药。
顾寒声这才松开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我就在这儿守着,你睡吧!”
程若璃闭了闭眼,嗓音沙哑:“……谢谢。”
顾寒声没说话,只是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窗外,雨声渐大,而屋内,只有壁灯微弱的光,映出男人冷峻的侧脸。
忙活半天,包扎好的伤口,又将纱布染红了,“小冤家,没有我,你明天还怎么比赛。”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将纱布换掉,等她温度降了,才离开,那时天色微微亮了起来。
等程若璃从混沌中醒来,喉咙灼烧般疼痛。
窗外雨声淅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叩叩…”
她皱眉:“啧。”
她掀开被子,黑色丝质睡衣,袖口还绣着暗纹的顾家族徽。
“顾、寒、声——”她咬牙,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叩叩叩——
门外传来某人刻意放轻的敲门声,仿佛怕惊扰她,却又忍不住催促。
“程若璃,你醒了吗?快起来吃早饭,等会还要比赛。”
那语气,活像个操心过度的老妈子。
程若璃冷笑,抓起枕头砸向房门——
“顾寒声,你老妈子的毛病又犯了吗?”
门外沉默两秒,随即传来一声低笑。
“是啊,专门治你这种不听话的野猫。”
餐厅里,顾寒声穿着居家毛衣,正在往吐司上抹蓝莓酱。
程若璃裹着毯子坐下,发现面前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旁边配着润喉糖浆和消炎药。
心里隐隐感到开心和温暖,好像从来没有谁为她这样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