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辞手里的橘子糖“啪”地掉在地上，糖纸裂开一道缝，橘子味的甜香散了出来，可她却觉得嘴里发苦，心脏像被攥紧了：“一定要转吗？我在这里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你上周又犯了两次哮喘！”母亲的声音提高了些，眼里满是担忧，“省城的医疗条件好，对你的病有好处，学习也不会耽误。”
苏砚辞没再说话，默默捡起地上的糖纸，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她想起凌叙白邀请她去文具店的样子，想起桌肚里每天出现的橘子糖，想起他帮她补黑板报时的认真，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却只能死死咬着唇不让母亲看见。
【内心独白：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我还没跟他说谢谢，还没跟他一起去买笔袋，还没告诉他……我其实不讨厌他送的糖。】
周六早上，苏砚辞鼓起勇气去了文具店。凌叙白果然在那里，正趴在货架上，盯着哆啦 A 梦的笔袋发呆，手指轻轻戳着笔袋上的口袋，好像在模仿掏东西的动作。
“凌叙白。”她轻轻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
凌叙白转过头，看见她，眼睛亮了起来，像瞬间点亮的灯泡：“你来了！我跟你说，这个笔袋有两个口袋，能装很多笔，还有……”
“我要转学了。”苏砚辞打断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看他的眼睛。
凌叙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笔袋“啪”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愣了好久，才蹲下身去捡，手指刚碰到笔袋，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什么时候走？”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吞了砂纸，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看得苏砚辞心里发疼。
“下周一。”她小声说，指尖死死掐着裙摆，“我妈说……省城的医院能治好我的哮喘。”
凌叙白没说话，只是默默捡起笔袋，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塞进她手里。笔袋还是温热的，带着他手心的温度：“这个……送你。本来想等周末跟你一起挑的，没想到……”他没说完，只是挠了挠头，耳尖红得滴血，却不是之前的害羞，而是藏不住的失落。
苏砚辞攥着笔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对不起，我……”
“跟你没关系。”凌叙白打断她，往后退了半步，故意挤出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治病要紧，你本来身体就不好。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就走，脚步有点踉跄，差点撞到货架。苏砚辞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笔袋硌得手心生疼，却没敢喊住他——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着说“我不想走”。
【内心独白：他是不是生气了？可我也没办法……凌叙白，对不起。】
周日那天，苏砚辞没去学校。她把攒下来的糖纸一张张整理好，夹在日记本里，又把凌叙白送的笔袋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母亲进来收拾行李时，看见那个蓝色的笔袋，皱了皱眉：“这是谁送的？别带这些没用的东西，占地方。”
“有用！”苏砚辞立刻把笔袋抱在怀里，像护着宝贝似的，“这是……同学送的纪念品。”
母亲没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到了省城要专心学习，别总想着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