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傅凌霄的目光扫过我，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仿佛是怜悯的情绪，“我们也要感谢苏植秘书和她的团队。她们出色的执行能力，是计划成功的重要保障。我提议，为苏秘书的团队，发放三倍的奖金！”
掌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听在我耳里，却无比的刺耳。
“执行能力”、“重要保障”、“三倍奖金”……这些词，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将我凌迟。我不是设计师，不是建筑师，我只是一个……施工队长？
宴会什么时候结束的，我不知道。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一夜无眠。我安慰自己，也许，这是他为了稳固和天启资本的关系，所做的必要妥协。私下里，他会给我一个解释。那个执行副总裁的位置，一定还是我的。
我太天真了。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七点半准时到达公司大楼。然而，当我准备刷卡通过门禁时，上面却显示出红色的“权限不足”。
两名保安走了过来，表情冷漠。“苏小姐，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愣住了。
“我们接到的通知是，您已经不是本公司的员工了。”
一张冰冷的解雇通知书，被递到了我的面前。白纸黑字，无比清晰。
【经集团纪律委员会查实，前总裁秘书苏植，在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多次伙同其亲属（苏芮）窃取并泄露商业机密，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经董事会决议，即日起，予以开除。远盛集团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泄露商业机密”……他们用的，竟然是我为了保护他，而亲手制造出来的，妹妹的“罪证”。
我感觉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门口。傅凌霄和沈嘉宁从车上下来。
我冲了过去，拦在他们面前，将那张解雇通知书狠狠地摔在傅凌霄的脸上。“这是什么意思？！”
傅凌霄没有生气，他只是平静地捡起那张纸，掸了掸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然后递给身边的助理。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彻底的陌生和冰冷。“苏植，念在我们共事八年的份上，我劝你体面一点。”
“体面？”我气得发笑，“傅凌霄，你告诉我，‘阿尔法’计划是谁做的？我妹妹是怎么回事？你答应我的执行副总裁呢？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吗？”
“苏植，”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你是个很优秀的工具，但你弄错了一件事。工具，永远不可能跟主人平起平坐。”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嘉宁，然后继续说：“‘阿尔法’计划的功劳，必须属于嘉宁。因为我需要的，是和天启资本的深度绑定，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而不是一个能力过强的女下属。你明白吗？你的能力，你的功劳，已经成了我的负担，成了我和嘉宁之间的障碍。”
“至于你妹妹的事，”他轻描淡写地说，“正好，废物利用。用这件事让你离开，最名正言顺，不是吗？”
沈嘉宁挽着他的手臂，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轻声说：“苏秘书，别怪凌霄。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想往上爬，不懂得安分守己。你的那份‘阿尔法’计划书，写得真不错，我会好好学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