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步伐不紧不慢,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我脆弱的心跳上。强大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而剧增,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混着一点烟草的味道。
他走到我面前,目光先是在我惨白如纸的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缓缓下移,定格在我那只因为极度尴尬和恐惧而死死捏着情书、指节泛白的手上。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沙哑,带着惬意的慵懒,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我的耳膜。
“呵~”他拖长了尾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戏谑,“看样子……”
他微微俯身,那张极具侵略性的俊脸逼近我,燥热的气息几乎喷在我的额头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所有竖着耳朵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是很喜欢我咯?”
“但连我坐哪儿都打听错了,似乎没那么用心,还是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他语气里的嘲讽几乎凝成实质。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想说是晓晓,想说我认错人了……但巨大的羞耻感和周围无数道看热闹的目光像胶带一样封住了我的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我…我…”的气音。
陆野似乎很享受我这种窘迫至极的状态。他伸出两根手指,极其随意地、带着点轻慢地,从我僵直的手中抽走了那封粉色的情书。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我的皮肤,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他捏着那封信,像捏着什么有趣的玩具,在指尖转了转,目光扫过信封上那颗歪歪扭扭的爱心,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
“林小晚?”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眼神锐利如刀,“年级前十的……乖学生?”
这个称呼此刻听起来充满了讽刺。我浑身一颤,恐惧达到了顶点。(不过也很好奇,他怎么会知道我名字,我们好像没有任何的交集)
他掂量着情书,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的走廊里:
“既然这么费心写了,还闹出这么大个乌龙……”他顿了顿,眼神里的恶劣几乎要溢出来,“那就念出来,给大家听听。也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欣赏我的?”
嗡——大脑彻底死机。念…念出来?当众念这封肉麻的情书?!还是在刚刚经历了认错人这种史诗级社死之后?!
“不…不行!求你了……”我带着哭腔哀求,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3 公开处刑
“不行?”陆野逼近一步,几乎与我鼻尖相对,他身上强烈的气息将我完全笼罩,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威胁性,“敢送,不敢念?还是说……”他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刚才那个叫周浩的男生,“你其实想送的是别人?”
不知何时已经围拢了不少人。其他班下课的学生、路过的都像嗅到了腥味的猫,远远近近地驻足,目光齐刷刷地聚集过来。窃窃私语如同细密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卧槽!有人给陆野送情书?胆子够肥啊!”
“这不是那个高三一班的小学霸林小晚吗?年级前十那个?”
“看着挺乖的啊,没想到……”
“啧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上一个这么干的,情书好像是被贴公告栏了吧?”
“快看快看,陆野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