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得了癌症,不问医生问大仙。
她倾尽家产,还把我妻子送出去除灾。
“只不过让婉婉陪他一夜,消了业障,我就能好,你们帮帮妈!”
妻子眼神坚决,破罐破摔道:
“为了妈能好起来,我肯定毫无保留!老公你要听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施法那天,大仙竟然还把矛头指向我:
“姓胡的,你就是祸害人的妖孽,除掉你,全家才能平安。”
我眉头一挑,这个出马仙确实有点道行。
他怎么知道我祖上是胡三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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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的病更重了,人瘦得脱了相。
她坚信是邪祟作怪,医生的话一概不听。
家里的积蓄早被各路“高人”掏空,房子也抵押出去。
我偶尔劝一句看医生,岳母就捶胸顿足骂我不孝,白婉也红着眼圈指责我不心疼她妈,不出力。
这天,她又打听到一个出马仙,据说特别灵验。
她硬拖着我和白婉去。
那大仙住在一个旧居民楼里,屋里烟雾浓得呛人,供着些看不清面目的神像。
大仙是个干瘦男人,眼神飘忽。岳母一进门就跪下磕头,求大仙救命。
大仙眯着眼打量我们,突然浑身一抖,翻起白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像抽风一样剧烈摆动。
他猛拍桌子,声音变得尖细怪异:“黄三太爷在此!何方邪祟,敢来冲撞!”
岳母吓得直哆嗦,连连磕头:“大仙救命!我身上有东西吗?”
出马大仙用声音尖细的说:
“你这妇人,业障缠身,邪祟入骨!不是寻常病症,乃是有阴物寄居,吸你精气!不破,必死无疑!”
岳母立刻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递过去,那是她最后的救命钱。
大仙熟练地收了,揣进怀里。
他继续摇头晃脑,身体扭曲,但那双翻白的眼睛,却时不时瞟向站在一旁的白婉。
我站在稍后,冷眼看着。
这附体的“仙家”,气息微弱驳杂,不过是最末流的黄皮子小仙。
在我们胡家祖上,胡三太奶是统领一方、受敕封的正仙。
这种小东西,在太奶奶座前,连跪着听训的资格都没有。
大仙折腾了好一阵,突然指向白婉,声音更加尖锐:
“咦?这女娃!她身上阴气更重!是那邪祟的容器!邪祟就是借她为桥,祸害你老娘!”
岳母一听,魂飞魄散,抓住白婉的手:
“婉婉!你快让大仙给你驱除邪祟啊!”
白婉脸色惨白,眼神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麻木:
“妈,只要能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大仙装模作样地掐算,尖声道:
“破法有二!其一,需至亲之人,以自身精血为引,配合本仙法力,削弱邪根!其二…”
他顿了顿,眼珠子在白婉身上转了一圈:
“这邪祟已成气候,至阴!借纯阳之体,以阴阳交泰之力,方可彻底拔除其根基!此乃‘借阳破阴’之法!”
岳母听得云里雾里,只抓住“能治”两个字,急问:
“大仙!怎么治?要多少钱?您说!”
大仙清了清嗓子,胸有成竹的说道:
“钱财是心意,看你们诚心,这借阳…自然是要这位女善信,与本仙行那周公之礼,引纯阳入体,方可消弭她身上阴气,断了邪祟根基!一夜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