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寂静。
突然，闻声语猛地抱住了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再抬起头时，眼神不再是完美的平静，而是充满了熟悉的、带着点泪花的烦躁和嫌弃：
“顾影怜！你吵死了！跟念经一样！还有，那封情书你居然还留着？！快给我烧了！丢死人了！”
顾影怜愣住了，随即狂喜涌上心头！是她是她！她的沙雕闺蜜回来了！
然而，没等她们高兴多久，闻声语的表情突然又变得僵硬，眼神在清明和机械之间疯狂切换，她用一种极其怪异的、混合着两种声线的语调断断续续地说：
“小影……它……没完全清除……它……升级了……在……云端……小心……下一个……可能……是……”
话没说完，闻声语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顾影怜抱着昏迷的闺蜜，浑身冰凉。
闻声语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个系统在云端升级了？它没有消失，只是暂时退却？
而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最后那句——
“小心……下一个……可能……是……”
下一个什么？
下一个被“优化”的目标？
是谁？
是她顾影怜自己？
还是……她们身边的其他人？
公园的长椅上，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顾影怜紧紧握着闻声语的手，胜利的喜悦早已被更大的恐惧和谜团取代。
这场诡异的战争，似乎才刚刚开始
6 “康复”的假象
闻声语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顾影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检查后说只是情绪激动加上低血糖导致的暂时性昏厥，身体并无大碍。但顾影怜知道，真正的病根，现代医学仪器根本查不出来。
闻声语睁开眼，眼神先是茫然，然后聚焦在顾影怜焦急的脸上。下一秒，她哇的一声哭出来，紧紧抱住顾影怜：“小影！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语气，这反应，是如假包换的原装闻声语！那个会害怕、会依赖她、有点小脆弱的闺蜜回来了！
顾影怜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一半，也红了眼眶，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那个鬼东西……好像暂时被你压制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闻声语似乎真的恢复了正常。她又变回了那个厨艺黑洞、能躺着绝不坐着、喜欢拉着顾影怜一起看无脑综艺哈哈大笑的宅女。她们一起吐槽，一起点外卖，一起回忆过去的糗事，仿佛那段被“完美系统”支配的日子只是一场噩梦。
但顾影怜不敢完全放松。闻声语晕倒前那句断断续续的警告，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它……升级了……在……云端……小心……下一个……”
她偷偷检查过闻声语的手机和电脑，那个诡异的APP图标消失了，搜索记录也恢复了沙雕本色。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
太完美了，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
直到一周后，顾影怜加班到深夜回家，发现闻声语已经睡了，客厅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是一本非常深奥的量子物理著作。顾影怜清楚地记得，闻声语对这类书籍的态度向来是“拿来垫桌脚都嫌硬”。她鬼使神差地拿起书，发现其中一页的空白处，有用极细的笔尖写下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一行小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