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忠叔。
我看着他,又看看这夸张的车队,依然觉得像在做梦。
我坐进车里,柔软的真皮座椅和我送外卖的电动车硬座,是两个世界。
忠叔递过来一张纯黑色的卡片。
“少主,这是环球无限黑卡,没有额度上限。”
他又递上一份文件。
“这是仁爱医院的股权转让书,90%的股份,现在在您的名下。”
我看着车窗外自己那身洗得发白的外卖服,还有那张因为长期劳累而蜡黄的脸,感觉无比讽刺。
“少主,我们先去换身衣服。”
车队驶向了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
这里我只在外卖订单上见过,送一单的配送费能有一百块。
顶级的造型师、服装师、理发师早已等候多时。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从最初的一丝不解,迅速变为极度的恭敬。
我被按在椅子上,任由他们摆布。
乱糟糟的头发被剪短,变得利落有型。
粗糙的皮肤经过护理,焕发了光彩。
最后,换上一套意大利手工缝制的高定西装。
我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俊朗挺拔,眼神锐利,陌生得让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这才是真正的我。
江辰。
“去仁爱医院。”我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现在。”
忠叔微笑着躬身:“少主,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原院长和全体高层,正在顶楼会议室等您。”
我坐在劳斯莱斯后座,用忠叔递过来的最新款手机,查到了赵天明的资料。
心外科副主任,岳父是现任院长,靠着裙带关系上位,业务水平一般,但极会钻营。
我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忠叔。
“我要赵天明在全院面前,身败名裂。”
忠叔秒回:“遵命,少主。”
3
我没有让车队直接开到医院大门口。
在距离医院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我让忠叔停了车。
“少主,您这是?”
“我先进去逛逛。”
我戴上一副墨镜,独自一人走向仁爱医院。
熟悉的大门,几天前,我还在门口眼巴巴地等林月出来。
今天,我是它的主人。
我没有去顶楼的会议室,而是径直走向了心外科的护士站。
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赵天明意气风发的声音。
“月月,你放心,等我当上主任,就给你买爱马仕的最新款。”
紧接着是林月娇滴滴的笑声。
“天明,你真好。不像某个穷鬼,除了会说两句好听的,什么都给不了我。”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凑趣道:“赵医生和林月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另一个说:“就是,之前那个送外卖的,天天来送饭,看着就晦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赵天明被捧得很高兴,搂紧了林月,声音更大了。
“那傻子还真以为月月会跟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给我提鞋都不配!”
“为了给月月治病,刷爆了信用卡,借遍了网贷,现在估计正被催收队追着砍呢。真是活该!”
林月靠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天明,别提他了,影响心情。幸亏我聪明,及时止损,不然真要被他拖累死。”
我的脚步停在科室门口。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