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房间里,
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与木板床极其不符合的贵重毛毯,一旁散落着衣物,。
面容俊朗的男人坐在床头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眼里全是疯狂和心痛的情绪。
想到刚刚的画面,男人呼吸都重了几分,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晚来一点,外面那群畜生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男人宽大的手小心翼翼抚摸过女人白皙的脸。
“浅浅,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男人依依不舍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转身离去。
屋外三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鼻青脸肿缩在粪坑边上,看到男人出来脸上皆是惊恐,头重重磕在地上,鲜血直流。
求他放过自己,然而男人眼里依旧没有什么动容神色。
冰冷开口道:“去牢里交代一切!”
于是,偏远的山沟里,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飞驰而去。
就在男人走了半个小时后。
床上的女人猛地睁开了双眼,眼里满是惊恐与绝望。
双手死死抓住毛毯,从悬崖上跌落的失重感还萦绕着头脑里。
可是当她看清楚现在身处的环境,云浅愣住了。
云浅的脑子一时间混乱不堪,有从悬崖上跌落的,也有众人冷漠的,甚至还有那段模糊不清的回忆······
那人温柔且炙热的触感·······
云浅不断深呼吸着, 眼睛死死盯着那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顶,一旁是散落的衣服,这场景好像是刚下乡的时候。
墙上的日历还显示在1974年。
她好像回来了?
她好像重生了!
回到她刚刚下乡一个月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云浅一愣,立马掀开毯子检查自己的身体,果然没有错,她没有失身!
下一秒立马坐起身,只是身体上的疲软让她跌坐回原地。
但是她还是挣扎打开房门,屋外什么都没有。
他已经走了!
前世,她只是以为自己中暑了脑子有点发热,想回房间休息,结果村里的三个光棍却在此时上门借东西。
她本能觉得三人目光不对想拒绝,可三人却一脸淫笑将她往房间里拖,就在她即将抵挡不住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三两下将那三人放倒。
云浅最后直接昏迷了过去,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
前世,云浅一直以为是潘楚救了自己,他是自己未婚夫,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父母一辈就是好朋友,一年前两人更是定下婚约。
因为这件事,云浅更加依赖潘楚,更是为了潘楚放弃了回城的机会,帮忙照顾潘楚娘和三个亲姐,累死累活的,直到她摔下悬崖,身死他乡。
直到后来她才从刘清清嘴里知道,那天潘楚压根就没有来过她这里,他一直都守在他的青梅刘清清房里,直到早上他过来帮刘清清拿早饭才发现她似乎有点不对劲的。
云浅想到这里不由冷笑出声,前世她真的是蠢货一个!
就潘楚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一次性放倒三个大男人!
还有那天的水似乎也不对劲,下乡干活虽然累,但她还不至于直接晕倒。
云浅心中不由泛起一抹冷意。
云浅看了一眼院落,这是她下乡后租村大队的空房子,两个房间加上厨房,房子后面独立茅房,这样的房子整个村也就云浅一个人才租得起。
一个月一块钱,这样高昂的租金再这个房租不能超过工资百分之五的年代算是奢侈了,这仅仅只是为了能单独给潘楚做饭吃,甚至还有一个空房间给潘楚准备着。
而潘楚却是大部分时间住在知青宿舍里,美其名曰他不能搞特殊,可明明这房子就是他要租的,只是她不同意刘清清住过来他才没有住过来的。
所以潘楚的一日三餐都是在云浅这里吃的,伙食费可是一分都没有给,甚至还要与云浅多准备一份给他的青梅刘清清!
甚至是在悬崖边时毫不犹豫推开自己,伸手去拉刘清清!
不过好在最后时刻,云浅一把拽着两人一同跌入崖底。
如今在回想起前世的种种,全然没有酸涩感,只有十足的怒火。
云浅站在院子整整一个钟才回过神,救她的不知道是谁,这事以后她一定会搞清楚的。
现在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云浅立马转身回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翻出一块光泽温润的玉佩。
前世的刘清清就一直盯着自己这枚玉佩,各种手段都使过了,她就是没给。
这是爷爷留给她的,爷爷说了不管是谁都不能给。
她清楚地记得跌下悬崖的时候,刘清清一脸惊恐地伸手抓向她的脖颈,也正因为这个,她才有机会将两个贱人一起拉下悬崖。
玉佩在掌心中静静躺着,云浅默默松了一口气,随即将玉佩贴身戴好。
这辈子刘清清想都别想再看一眼!
砰砰砰!
屋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云浅赶紧整理好衣服准备迎接门口的渣男,却一眼看到床头的桌子上压着厚厚一沓的钱票。
“这是·······”
云浅顿时想到救了自己的那人,一些回忆伴随着炙热的气息上涌。
云浅只觉得自己脸蛋一片火热,想到自己刚才醒来全身赤裸的样子,双手不由摸向自己的双唇,昨晚她好像亲那个人······
没事没事,云浅自我安慰道,只要那人不是潘楚,她就当被狗啃了!
“云浅!几点了你还没有做饭!清清都饿了一个晚上了,时间不够了,待会还要上工,你下点面条吧。”
潘楚等不及云浅开门,自己推开院门走进厨房,结果发现厨房还是冰冷冷的一点温度没有。
潘楚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云浅真的是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连做个饭都做不好。
云浅则是看着子手中厚厚一沓钱票眼里只有无尽冷意。
前世,她可没有看到钱票。
而当时送她去卫生所只有潘楚一人,也就是这房子只有他一个人进来过!
云浅胸脯起起伏伏,敢情自己前世又被骗钱又被骗感情!
屋外的潘楚还在喋喋不休地发泄着不满。
云浅把钱往柜子里一塞怒气十足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