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言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她试图用镇定的声音稳定局面：“各位不必惊慌，只是正常的市场波动......”
可她的话，被屏幕上更加疯狂的景象堵了回去。
一只，两只，三只......
所有与她关联的重仓股票，一个接一个地开始跳水。
绿色的数字变成了鲜血淋漓的红色，瀑布般倾泻而下。
短短几分钟。
数十亿美金，凭空蒸发。
台下的窃窃私语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电话铃声。
“天啊！我的仓位！”
“快跑！快清仓！”
陈舒言僵在台上，身体微微颤抖，手中的香槟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她的眼神惊恐地扫过全场。
最后，死死地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是你！是不是你在搞鬼！”
04
面对陈舒言癫狂的指控，我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她的崩溃，她的失态，于我而言，不过是风暴来临前，最悦耳的序曲。
我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香槟，远远朝她举杯，然后一饮而尽，如同饮下她溃败的命运。
“陈小姐，凡事要讲证据。”
“怎么？”
“你的神话，才刚刚开始崩塌，就这么沉不住气了？”
李昂上前一步，一双眼睛死死地锁定了我。
“我家小姐只是心情不好，言语上有些激动。”
“这位先生，有些玩笑，是不能乱开的。在华尔街，意外，总是很多。”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威胁意味十足。
我冷笑一声。
“破产只是开始。”
“众叛亲离，身败名裂，最终在阴暗的沟渠里腐烂，那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结局。”
“你！”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陈舒言最后的理智。
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兽，尖叫着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朝我的头砸来！
“砰！”
“把他给我抓起来！”
“报警！我要告他！告他诈骗！告他诅咒！”
就在这时，李昂忽然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眼中闪过一丝诡诈的光芒。
陈舒言猛地一愣。
随即不顾一切地冲向媒体区，抢过一支话筒。
“各位！这个男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利用封建迷信，蛊惑我爷爷，企图诈骗我陈家财产的邪教徒！”
话音刚落，宴会厅的大屏幕上，突然切入了一段画面。
那是一段经过处理的、极其模糊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一个与我身形相似的黑影，正在陈老爷子的房间里，做着一些鬼鬼祟祟的怪异动作。
“这就是证据！”
陈舒言指着屏幕，声音凄厉。
“他不仅骗钱，他还想对我下降头！今天股市的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搞鬼！”
舆论，瞬间引爆。
闪光灯像疯了一样疯狂闪烁，所有镜头都对准了我这张平静的脸。
我，成了蛊惑老人的神棍，成了觊觎豪门财产的邪魔外道。
而她，陈舒言，则从一个投资失败的商业女王，瞬间变成了保护家族的悲情女英雄。
我看着这一切，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多亏了李昂，为这场戏码，增添了如此精彩的一笔。
连挣扎的姿势，都如此的丑陋和无力。
